?”
季梵音轻敲了几下,侧耳,屋内静默无声,恍若无人。她尝试着虚虚一推,门扉迅速弹了回来,昭示它已实实落了锁。
“公主这几日,任谁喊都不肯开门,不吃不喝,不哭也不闹,愁死府上众人了。”
管家半弓着身长吁短叹,满脸愁容。
季梵音面色凝重垂眸,睫影虚盖陷入沉思的杏仁,片刻,清冷的嗓音笃定立持,如风行于水上,波纹般传开:“撞!”
嘭嘭嘭----
门闩的阻力渐弱,不消多时,裹了层尾巴的月辉顺着撞开的门扉,漏泄了一地。纱帘卷动,借着微弱的浅光光源,镶嵌着玉石翠珠的床榻处,小公主昏倒在床沿边,气息奄奄。
“娘娘,药熬好了。”
“端进来吧。”
垂帘被轻掀,珠玉互相碰撞的声音清脆,如山涧流淌泉水,悦耳至极。
季梵音搅了搅瓷碗中的膳药,待温吞,舀了勺递到齐羲和唇边。后者浅嘬了两口,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送。
“你们先退下。”
遣退一众随侍宫女,齐羲和侧靠在软枕上,闭目养神。心细如尘的季梵音替她掖了掖被褥,抬步正欲离开,身后传来不愠不火的声音----
“哀家的命,是你救的?”
季梵音低眸微福了下身,裙裾如莲花般浅散轻拢,如灵玉般的语速平缓静澈:“人以天地之气生,四时之法成。母后凤体违和,六气郁积,太医署无从下手,梵音便斗胆请了凡间医者。”
一句话,四两拨千斤。
“这凡间医者,果然非比寻常,”沉木软榻上,凤眼合拢的齐羲和抚了抚腹部蜿蜒曲虬的疤痕,状似不经意开口,“胆敢在哀家身上动刀子。”
“当时情况危急,不容多想。母后凤眼独灼,晰眸清明,定能明辨是非、赏罚分明。”
“好一句赏罚分明。哀家倒是想赏,却无人来领啊。”
季梵音眸色沉稳,不疾不徐应答之:“这位医者已过惯闲云野鹤的生活,已视功名利禄为身外之物。见母后无恙,自是不愿久留。”
宫中人几乎无人知晓苗沉鱼真正的身份,她欲存心隐瞒,自然不会露出马脚。
“哀家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