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凌厉身影步履快如疾风,毫不费力扯开扭打成团的陆司珍与汪司制,干脆利落掌了二人一掴,厉声斥责:“王上初登帝位,日理万机。王后执掌后宫,凤印在手。他们二人身份尊贵,岂是你们随意谈论消遣的对象?宁八卦而失性命?”
“霞嬷嬷息怒,我等知罪!”
众人慌了心神,忙不迭跪伏在地,胆子小的,捂脸瑟瑟发抖。
霞嬷嬷本命落霞,统辖尚宫局。
霞嬷嬷剑眉凌厉,毫不留情道:“按宫规,私下妄议帝后之事,理应腰斩!”
红橙靛紫四司吓得脸色骤然大变,面黑如漆柴。
“然,念在四司在位期间,勤勤恳恳,并无重大错处。现罚闭门思过,为期一月。四司可有异议?”
能保住小命,其余惩处,四人断然不敢再有异议。
霞嬷嬷神色平淡挥了挥手,待众人远去,这才转身朝芭蕉深处一身清浅素纱的魅丽倩影俯身行礼:“落霞管教不严,让四司陷入对新帝后的妄议中。对此,落霞甘愿受罚。”
疏疏朗朗的芭蕉叶游落在齐羲和未着脂粉的素颜上,精致的丽容少了份凌厉,多了分亲和。
“先起来吧。”
“落霞不敢。”
‘啪嗒’一声,齐羲和轻折下一扇青碧色的芭蕉叶,漫不经心翻转两下,唇色微微一勾:“看来,哀家这个太后权利已大不如前了,对不对,王上?”
高耸而立的假山后,身形俊拔的瀛洲君王步履沉稳,王冠金玉,棱角分明。深邃双眸扫了眼跪垂于地的落霞,薄唇微抿片刻,才不疾不徐道:“母后端怡凤威,一教一诲尽渗透入心,何来权利一词之说?再者,俗语有云:未曾走,何会跑?凡事总得有个过渡期。恰好朕听闻母后近日来潜心礼佛之事,不知其中,可有参透不悟之禅?朕愿闻其详。”
三言两语,四两拨千斤。
齐羲和将芭蕉叶转递给王嬷嬷,和煦春分乍起,撩起披落在后的墨色发丝。
齐羲和素手轻抬,捋了捋鬓角处的细长墨发,凝眸远眺,衣袂飘荡中,音似从天边而来:“确有一句。佛偈曰:大悲无泪,大悟无言,大笑无声。哀家敢问王上,何以为解?”
梁榭潇垂眸思忖片刻,当即朝齐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