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梵音强忍着水雾蒙蒙的湿润,揪着他的衣襟捶打,声嘶力竭控诉:“你骗人……从梵音阁到雅舍,不止一步,更不止九……”
余下的哭诉,悉数被他吞含在口中,跟随唇齿的相贴,转而消散无踪。
季梵音抬手环住他的后颈,缓缓阖眸。
紧实有力的臂膀一手握住盈盈柳腰,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,加深了这个亲密无间的吻。
天际清朗,梅树随风摇曳,红蕊沁香的腊梅盘旋在空中,不自觉飘满了相拥且亲密无间的两人。
脸颊绯红的季梵音双手捂着烫得不像话的双腮,埋在宽厚温暖的怀抱中,红唇勾了勾,轻巧的鼻尖蹭了蹭他柔软厚实的华服衣襟,深深吸了好几口气,暌违了许久,竟是如此贪恋他身上独一无二的灼灼气息。
忽地,眼底落入一抹润丽如瑰的紫蓝,季梵音面色略显怔仲,从他对叠的襟口处捻起一瓣花片,在灼灼光华的照射下,瓣影就这么遮住她的细长眼睫。
咦?又是紫苑梅的花瓣。
梁榭潇嘴角噙着一抹笑,变术法般从身后捧了好几束含苞待放的紫苑梅,无奈道:“原本还想多等两日,待它灼灼盛放,谁知你的眼睛如此犀利,一下就让你察觉它的存在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她小心翼翼将紫苑梅抱在怀中,翘挺的鼻尖触蕊,梅香四溢。
梁榭潇神色略显复杂,垂眸默然了半晌,才缓缓道:“你……差点被甩出马车的时候……”
话落,心猛然抽疼,大掌旋即将她圈入怀中,深眸带着浓浓的自责,不自觉看向她的腿弯:“还疼吗?”
笼罩在面前的云翳散尽,季梵音抿嘴弯唇,素指轻柔摩挲花瓣,下意识摇头,反映过来后又接连点头,如捣蒜般,清澈盈眸髣髴痛源的转移,赤诚无比看着他:“疼……很疼呢……还有些冷……”
边说边作小鸟依人状朝他依偎过去。
在哥哥面前,她永远不需要佯装坚强。他就像手持长剑为她抵挡魑魅魍魉的英雄,数十年如一日,始终守护着她。哪怕她接受了魏剡的追求,与其交往,他也只是默默退至她的身后,却从未将她移除自己的视线。
这份爱,太殇太沉,亦无怨无悔。
“哦?那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