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紧缩,白皙长指筋节突兀,青筋暴起,整个人森冷如地狱的魔鬼。他的身后,一只巨型无比的帝王黑蝎肢体抽动扭曲,血口大张。
季梵音强撑起身,死死盯着他手中团起的狰狞火焰,双目灼痛异常,面色顿时白无人色。
白雾迷障浮荡在空中,如同一道画圈为牢的厚重枷锁,缩紧,再缩紧。身形矫健轻如鹰的梁榭潇每使出的一招一式,皆欲破形突阵,攻得黑衣人连番节节败退。
“今日,我便让你看看垂死挣扎的后果!”
如鬼魅般灼烧的火焰突然一幻成三、十……无数滚滚浓烟与火光并立齐发,如同吞噬世间一切般,毫不留情扑向那竭力反击的挺拔男人身上。
身形纤细的碧色织锦纱裙女子,柔嫩如莲藕的双臂微张,面色沉静无波,澄澈如清水淌过的眼睛映照天边密密麻麻的滔天火焰,缓缓落下的瞬间,她清浅一笑,阖上双眸。
“天真!”
魏剡扬手一挥,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数以万计的狰狞火焰调转方向,再次对准梁榭潇,轰然攻击。
只一刹那,双眸瞪时浸染血红……
季梵音猛然从噩梦中惊醒,大口用力喘着气,双眸涣散,涔涔冷汗浸湿整片素纱單衣的后背。
“王妃您醒了?”红绡将帷幔分别拨向两旁,扎作一团挂至垂落的精致银钩中。
季梵音偏头,神色复杂看了她一眼,遽然起身,猛然攥住她的手腕,喉咙干哑黯沉如磨砂过了般:“我哥呢?”
“王妃,您梦魇了吗?瀛洲国的宰相只有您一位千金小姐,哪里来的……王妃,您去哪里---”
三进三出的王府院落,穿过冗长弯曲的游廊,跑过遍地颓靡茜草的青石板路。晨风乍寒时候,腊梅上的露珠晶莹透亮,无声无息垂落。
呵出层层白雾的季梵音單衣稀薄,料峭清风拂过柔浅色的裙摆,如波纹般漾动在空中。看似迎风必倒的纤弱姑娘,却丝毫不畏惧清晨的严寒。仓皇又凝注的神色,自始至终皆在举目四顾。
正厅,没有。
书房,没有。
武场,也没有……
日光普照大地,明亮清润的光线打在只着素纱單衣的女子上,却无法抵挡从脚底冒出不断翻涌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