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蓝的天空不知何时已被层层乌云所覆盖,入眸尽是铅灰,鸟鸣声远去,徒余无声的寂静。
季梵音就是在这样低暗沉郁的背景色下,看到那张暌违已久的刀削般的俊美五官,线条匀称,棱角分明。
而他,双手被粗重的铁链锁卡,步伐不疾不徐,泰然自若。如墨般漆黑的双眸看向她时,薄唇勾起一抹笑,浅浅的,却将她躁动焦灼了一个多月的心,彻底捋平。
山顶的训练场,天雷滚滚,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雨。
负手而立的云逸,罗衣内衬,赤红的襕袍在阴郁的天际下,依旧闪目刺眼。轻飘飘俯睨的眼神,如同孔雀般倨傲淡漠。
他的身后,竖起一木质高台,高台上摆放一张案几,案台上贴花钿鸟的香烛烟雾飘袅,散落在空气中,灰黑团雾如鬼魅般。
季梵音凝眸扫了眼四周,每一个出口至少三四个人,防御得滴水不漏。
云逸嘴角勾起一抹笑,旋即扬手,头戴黄巾的三个土匪分别端着一个沉木端盘,置于他们面前。
季梵音与梁榭潇的视线在空中交汇,静默片刻,她攥紧素白十指,不轻不重开口:“我拒绝!”
云逸似有所料,脸上依旧挂着那抹云淡风轻的笑:“哦?潇王妃有何顾虑?”
“你既然知道他们,那你可曾了解将它们聚合在一起后,会带来多大的后果?”
这句话,出自齐天磊之口。
“这个无需齐国君主操心,这片天下,也该变一变了,不是吗?”
“你口中所谓的变,便是以胁迫为前提?”
云逸笑得更加肆无忌惮,继续大言不惭开口:“古之成大事者,手上怎能不沾染几滴鲜血?齐君主未免小题大做了些……”
这头说着,那头站台已有一暗卫将手中刀刃抵上齐擒龙的脖颈,堂而皇之的威胁。
齐天磊蹙眉沉思,五官皱成一团。
“怎么?齐君王连儿子的命都不顾了?”云逸继续以激将法刺激这父子二人,“早就听闻齐君王与黎王的关系疏漠淡离,早有不合,难不成今日,您便想借我这把刀将他彻底除去……虎毒还不食子呢,齐君王……”
“少废话!”齐擒龙冷声阻断云逸之言,“要杀要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