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幸,月湖交由苗愈妥善照顾,只是不知道月湖的主人,神志是否已经清醒、身体是否痊愈、是否仍在执着的找寻着她
魏剡沉默半晌,启唇,却是对方洛道:“明日夫子会来授课,你便留在府内。”
不理会方洛的失落,再抬眸时,琥珀色的眸子温润,清湛如初,字字落地有声:“我一定会娶你,我保证!”
浓夜渐深,也愈发寂寥,银月倒挂金钩。
身形羸弱的季梵音只着单衣浅纱,茕茕孑立站在窗棂处,几不可闻叹口气,低喃轻若无声:仲白……
“小公主请留步。”
“三哥又不在府内?”
李久长躬身行礼,以沉默应之。
梁榭蕴撇撇嘴,心里淌过一阵惆怅。
自从昏迷中醒来,再不见他提及寻找梵音姐姐下落之事,反而一心扑在政事上,整日不见人影。
梁榭蕴扯了扯一旁人的衣袖,眉黛深蹙:“云槿姐姐,你说三哥真不打算寻找梵音姐姐了吗?”
云槿不做声,眼底却髣髴蒙上一层淡烟,朦胧深远。
他真打算就此罢手?
脑海闪过那张容姿绝代的芳华,一颦一笑,皆是勾人心魂的悸动。
虽与她只短暂相处,可那腰若流纨素的体态,翩跹舞动如山间精灵。
她的美,是无人可以比拟的。
如此倾城绝色的女子,如同落地生根的种子,一旦种下,丝毫不存在连根拔起的可能。
因为,它已嵌入骨血、融进脉搏。
同气连枝,同生共死!
云槿掩着胸口凄厉一笑,心头盘亘的那股难以名状的痛,生生揪扯她的灵魂。
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,竟是如万蚁锥心般蚀骨之痛。
此时的宰相府邸,葱茏的树枝轻摇慢摆,斜光从窗棂透了进来,打在鬓角斑白连襟褐服的中年男人身上,凝眸远眺片刻,旋即转身敛衽下跪,双手合抱声泪俱下:“老臣恳请三王爷将臣之爱女从那水深火热之的地狱中解救出来,来世,老臣定当结草携环,以报救女之恩!”
面若刀裁的梁榭潇欲将季晋林扶起,后者无论如何也不肯起身。
“宰相不必如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