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难吃了吗?”
坐在对面的绿珠手忙脚乱递过丝帕,眉黛处尽是抱歉的神色。
季梵音接过丝帕,泪凝于睫,甚是抱歉朝她摆摆手:“忆起一些旧事,有些伤感罢了。”
到底是跟过石崇几年的人,聪明如绿珠,清浅一笑,不再深入探究。
接下来的话题更趋于平淡化,却交谈甚欢。
直到----
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似乌云罩月的黑影如鬼魅般,不由分拽起绿珠的手往外带,融洽的气氛被这不速之人生生打断。
季梵音追到门口,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木质房门在自己眼前阖上。
哐当的落锁声,毫不留情将她反锁在里头。
窗扉微微透进的光线中,她看到绿珠那双波纹滚滚的眸子被面色阴郁的云逸遮住,凌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。
季梵音那如樱桃般的唇角紧抿,娥眉微微蹙着,凝聚一圈化不开的愁绪。
虽说自己早已猜到绿珠与他的关系非同一般,仍旧不免为她忧心。
秋冬交替之际,恶寒滚滚而来。
回廊处一前一后走来两道人影,正确的说,是后方的女子低垂着眸眼,
紧紧跟在前方身形高大的男人后。
“云大哥……”
那人没理她,面无表情推开游廊右侧的沉香木门。
雅致古香的装饰落入眼帘,紫檀香炉袅袅升起薄雾般的淡烟。
绿珠朝兀自正八字坐在繁复波斯绣纹座榻的云逸看了眼,不疾不徐端起茶几上的蜜色茶壶,汩汩水声应和她的轻柔婉音:“并非侍礼簪缨出身的绿珠,何德何能得到云大哥的青睐,不嫌弃曾委身于他人的卑贱之躯……”
真实的情感,永远有着压倒性的感染力。
纤纤素手被包裹在厚实的大掌中,她听到他无奈又心疼的声音:“按你这么说,我这无法见光的身份,岂不是更配不上你?”
初识她,是他在金谷园做客的第一天。
容光带着他,拜见了当时眼高于顶的石崇。几杯酒下肚,好面子又急于显摆的石崇便命人起舞、鼓乐奏之。
帷幔被撩开,只惊鸿一瞥,如巨石激起似死潭般的浪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