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深浓的黄昏,如血般的残阳染了半片天空。折射而下的金黄色光辉,使得整片露天阳台犹如打了滤镜般,氤氲朦胧。
“哥,你明知道今天是家庭聚会,为何还带她来?”
面对妹妹愤愤然的质问,男人双手插兜,口吻甚是云淡风轻:“她的身份,我方才已经介绍过了。”
“我不承认,也不答应。”
她孩子气噘嘴,偏头不理他。
男人蓦地一笑,伸出的手掌却只能停在半空中,不着痕迹抹掉眼底的落寞异样,陈述已成定局的事实:“我们都已长大,没有谁能永远陪着谁。更何况,你将来也是要嫁人的。最近在与魏剡交往是吧,合适就带回来给爸妈审掇审掇……”
“梁榭潇!”季梵音泪眼朦胧吼他,旋即又如受了满腹委屈般低诉,“你许诺会照顾我一辈子的……食言的人鼻子会长长……”
她说得语无伦次,哭得涛声震天。
而他却只能心疼的站在一旁,五官揪成一条麻绳,再也无法像以前那般肆无忌惮抱住她、安抚她、逗乐她……
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:珍视了多年的宝贝,最后不得不拱手相让。
一家散发着浓浓年代气息的咖啡馆,咖啡豆香味醇厚飘向。
“梵音你找我?”
“别装了,这里没有外人。”
淡妆女子优雅绾了绾碎发,掩饰一笑:“你说什么,我怎么听不懂?”
季梵音将咖啡杯重重搁在红木桌上,清冷孤傲如高山之花,径直开门见山道:“看上我哥的钱还是贪图我家的名誉地位?”
“我想你误会了……”
“十分钟,”季梵音看了下手腕,漫不经心开口,“我没功夫跟你瞎扯。”
对面女人敛声屏气,换上另一副嘴脸。
“季梵音,你当真以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吗?”言语讥讽,如利刃飞驰而来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一股不好的预感萦绕脑际。
“拿着你哥哥亲手设计的珠宝参加比赛,还恬不知耻贯以自己的名讳,不觉得羞耻吗?”
冷不丁一嗤笑,季梵音脸色大变,搭在扶手上的细腕没由来攥进边缘处,整个人如同被暴雨扫荡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