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冥瀛洲国。
隆冬时节,一身朱红色斗篷、婀娜身段、罗袖绮美的女子此刻站在天姥山之巅,青色的檐瓦已被皑皑白雪覆盖。
白色雪花滴落素白指尖,冰冰凉凉,寒意直逼心坎。
犹记得李白笔下的天姥山:“天姥连天向天横,势拔五岳掩赤城。天台四万八千丈,对此欲倒东南倾。”
不论地势、险恶抑或高度皆别无二致。
也因此并无多少人有勇气攀爬。
然,初雪稍霁到大雪纷飞这短短三天时间内,天姥山会开出一条神奇的曲径,通幽处一路平地,直达天姥山之巅。
无人能解释这神奇又不可思议的路径。
有浪漫的文人墨客便戏称:或许,这是神仙特意为我们开辟,以便领略天姥山的风光之余,为其吟诵诗篇。
她一向深居简出,这些,自然是鬼灵精怪的梁榭蕴刻意转述给她听的。
三日前,她照旧抵达菩提寺为母亲祈福点灯。
活泼好动的梁榭蕴也请缨跟随。
今日准备启程返府时,连夜大雪已将路面封住,清扫完积雪再通行,最早也要明日。
闲不住的多动症小公主早已按捺不住,摩拳擦掌欲攀登天姥山。
她知晓后忙阻止,谁知小公主决心已定,十头牛都拽拉不住。
无奈之下,她便提出跟随。
说也奇怪,上山路上,虽有茫茫大雪垂落树梢、地面,却在片刻后蒸发殆尽,恍若适才看到的雪花只是一个幻影。
话到这里,那位执意俯瞰雪景的小公主又跑到哪里去了?
季梵音余光尽头,惊鸿一瞥的瞬间,讶异一闪而过,随即恢复往日淡漠神色。
紫台一百米开外,玄色锦服男子,脸部轮廓的线条明晰,恍若技艺高超的雕刻师悉心刀琢般。
看向她时,眸光显然一愣,随即滚烫灼灼。
季梵音置若罔闻。
心却不可控制琢磨,穿那么少,不冷吗?
青炉烧开,‘噗噗’冲顶盖帽,沸水泡散一小撮卷曲腊梅,清香弥漫。
十指不紧不慢,别有一番婉约感。一旁白底青花的瓷桌盛放了一盆拂手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