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:“儿时不识月,呼作白玉盘。又疑瑶台镜,飞上青云端……忧来其如何?凄怆摧心肝……”
长廊月华清淡,一抹颀长身影投射其中,孤孑落寞。
梁榭潇斜倚漆红檐框,满心愁绪拢上心头。
菩提寺相见,她的性子清冷淡漠不少,一如她手中的花枝,孤芳自赏。
那灼热的眼神看向自己时,似乎藏着深深的情愫。
心,仿佛漏跳一拍,血液开始翻滚。
但她已然不记得他,他仍在自欺欺人的自作多情。
与大哥话别,终究禁不住内心的驱使,轻功一跃,轻车熟路寻去她的碧瑶阁。
她慌,他必须保持镇定。
她伤,他比她更难受。
她笑,他恍若看见了仙子。
她羞涩,他为自己能轻易牵动她的情绪而激动不已。
她哭了,他却如此手足无措。
梁榭潇从衣襟内侧掏出一通透雪白玉簪,如获至宝般,指腹来回摩挲,脉络纹路中,略微幽淡的‘季’字跌进深邃眼瞳。
眸子沉了几分,再次坚定心中之念:他爱她,甚于那个人!
巍峨高耸的城墙下,一辆低调的马车滚轴而过,渐行渐远,缩成
一个黑点,直至消失不见。
“都走远了……”
梁榭蕴眼巴巴看着情绪不喜外露的哥哥,面带哀怨。
秋风扬起远处的垂杨柳,空气裹挟着萧条之气,掠过神情冷峻的五官。
梁榭潇面无表情转身,梁榭蕴再也按捺不住,脱口而出:“既然心里还有梵音姐姐,为什么不把她追回来?”
回答她的是毫无停顿的健步声。
“你不去我去!”
话语甫落,冷如冰窖的警告似从冰山之巅落下:“不准去!”
“用不着你操心。”
梁榭蕴还未走出两步,眼前顿时横出一条长臂。她鼓起腮帮子怒目圆瞪:“你阻得了一时,止不了一世!”
见他无动于衷,梁榭蕴委屈得眼眶蓄满泪水:“我知道是为什么,都怪那个混蛋魏---”
“蕴儿!”
恍若箜篌断裂,一切声音尽数戛然而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