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谧书房内。
梁榭埁轻抿一口乌龙,翻了页书,云淡风轻开口:“处理政务游刃有余的三弟,竟也有蹙眉为难之时,还真难得一见。”
梁榭潇批阅完手中奏折,收拢搁至一旁。早已走神的心却拉不回来。
“想去就去,何必如此纠结?”
对于他的鼓励,梁榭潇答非所问,低沉的嗓音似是盛着千头万绪:“大哥,你与大嫂的结合,缘起何事?”
提及爱妻,梁榭埁的眸光泛起柔和。字斟句酌后片刻,挑眉开口:“李久长亲自上府请人,我还以为真有要事相商。”
顿了片刻,又以笃定的口吻道:“说到底,三弟还是十分在意那件事……”
被一语道破心中所想的梁榭潇俊容一沉,兀自沉吟。
日头西沉,暮色四合。
早已恭候多时的内侍局局长高长青列队在相府门口迎接。
一月前,梁帝俊为了不让相府因自家的‘做客’而徒增繁序,便命令身边的得力内侍进行辅佐。
“臣等给王上请安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浑厚响亮的问安声中,季梵音扶起低跪孱弱的母亲,跟随前面睥睨天下的王族人士,脚步平缓。
宰相府邸,灯火通明如白日。伺候的宫女、森严的侍卫、忙碌的太监……一众喧嚣,季梵音只觉头晕目眩。
“据说梵音又新编了一套长舞,谢蕴就老在我耳边念叨,说要切磋切磋。”
梁榭蕴被点名,如灵活的小兽般拽拉季梵音的手撒娇。
季梵音面露微恙,并非她要拒绝,只是那段舞蹈,还缺了某样东西。
那物,便是这段舞的魂魄所在。
可皇命不可违,犹豫不决之下,季梵音偏头睨向自己的父亲。察觉父亲为护女欲抗命拒绝的神色,便抢先一步开口:“烦请诸位稍等,梵音去去就来。”
既是翩然起舞,怎能少了舞裙?
碧落阁内
季梵音一袭白衣胜雪,玲珑曲线窈窕婀娜。
红绡睨往自家小姐如胭脂般无可挑剔的五官,啧啧啧感叹。
正愁不知寻何物代替那样东西的季梵音遣退完红绡,半笼着灯影,独自一人在长廊徘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