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禁城养心殿。
“咳咳,噗——”
“父皇!”
当朝圣上裴冲咳出一口鲜血吓坏了裴岂容,正在倒茶的他赶紧跑到床榻边给裴冲顺气。
“父皇你没事吧。”裴岂容言语中尽是担忧。
近些天来裴冲的身体越来越差,吐血也是常有的事,为了自己生病的事不被传出去引发不必要的混乱,养心殿里没有几个宫女太监,平时只有裴冲的心腹在此照料他。
今日裴岂容来看望他,养心殿里仅有的几人也被遣了出去,此时只有他父子二人。
裴冲用手帕捂住嘴企图压制住咳声,但也只是徒劳。
他饮下裴岂容刚刚端过来的茶才将喉咙中的血腥味压下去。
“这些天辛苦你了,不仅帮朕处理政务还一直在养心殿照顾朕。”裴冲的声音虚弱,嘴角还挂着血。
裴岂容轻轻擦拭血迹,听到裴冲的话不由好笑
“这不是儿臣应该做的吗。”
裴冲默默点头,压低声音斟酌着开口
“最近边境不太平静,朕时日不多,连起身都困难,更别提平定边境。”
裴冲握住裴岂容的手,“现在只有你能帮助朕稳定朝纲,趁局势还未严重时将心怀不轨之人扼杀在暗处。你悄悄出宫去,叫上舟行去打探打探消息。别让任何人知道……包括你母后。”
虽说裴冲当年登基少不了皇后余氏的帮助,但他自身也是一身的本领,不然也不能稳固朝政这么多年,只可惜现在病魔缠身早已垂暮。
裴岂容看到裴冲眼里的坚定,明白他的父皇早已接受满身的病痛,也接受他不久之后便会仙逝的事实,可即便如此,裴冲依旧是胸怀天下。
此事他欣然接受,只待出宫。
“嘶!疼——”
辰王府里,步和鱼的双腿大开岔在地上,裴舟行落在她肩上的手暗暗用力往下压,一只脚别住她的防止起身,步和鱼再也忍不住大叫出声。
裴舟行告诉她学武最基本的便是压腿,只有压好了腿,才能使得韧带松弛,从而自如运用各种腿法。
别看步和鱼叫得哭天撼地似的,裴舟行还是对压腿的成果表示满意。
步和鱼本身就是学过舞的人,虽然她早就不再跳舞,基本功也荒废了好久没练过,但韧带还是比较松弛的状态。
步和鱼的叫声不过是夸大了,这不,现在的她便是一字马大开在地上。
简单压压,步和鱼的韧带也差不多被打开,接下来才进入了正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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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蹲好!”
裴舟行手中的戒尺落在步和鱼正在扎马步的腿上,惹得她一阵吃痛,但口中的呜咽却不敢泄露分毫,只敢在心中腹诽。
压了半个时辰的腿,又扎了半个时辰的马步,到底什么时候才到头啊!
步和鱼一秒都难以坚持,但旁边的守星心中更是冤屈。
本来她只是在一边看好戏,只不过是在裴舟行教训步和鱼时笑出了声,便被她家小姐责罚一起扎马步,还美名其曰说让她一起学功夫。
步和鱼脚下和心里都像被火烤一样煎熬,终于等到裴舟行发话。
“好了,马步先扎到这里,休息一会儿。”
步和鱼如获大赦,扑通一下坐到了地上。
裴舟行马上伸出戒尺,“别坐,起来走走,不然明天你就走不了路了”。
道理步和鱼都懂,怎么说她也是跑过八百的,但现在她实在是起不来,那感觉比跑十圈八百米还难受。
“守星,快扶我起来。”
守星也是踉踉跄跄的,但好歹比步和鱼蹲的时间短,身体素质也好些,索性还能正常行走,便把步和鱼扶起来,二人互相搀扶着在院子里慢慢悠悠地溜达。
走了一会,步和鱼越来越低气压,连裴舟行也感觉出来。
时间差不多了,他思考半晌还是拉住步和鱼,将人按在凉亭中的石凳上。
他轻轻抬起步和鱼的左脚开始认真地按揉小腿肌肉,同时制止住她因不好意思而拒绝的动作。
步和鱼的手伸回,安静地接受裴舟行无声的关怀。抬眼看下去,本来无比尊贵的男人此刻正半蹲在地上,神情认真地给她按摩。
鲜明锋利的棱角,高挺的鼻梁,还有手下轻柔的动作让步和鱼呆住,裴舟行一句话才唤回她的灵魂。
他抬眼问:“是因为太累所以不开心了吗?”
步和鱼摇摇头,“在我学武之前就明白会有多累,只不过想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,很多的难关要过就不免惆怅。”
裴舟行嘴角噙着一丝笑,笑步和鱼年纪不大想的倒是很多,谈话之间又回忆起过去来。
“我小时候是跟在父皇膝下的,读书和功夫也都是父皇教导。但当时的我并不领意,因为他打人实在是太疼了。”
步和鱼被他逗笑,脑海中想象皇帝拿着戒尺打裴舟行的画面。
裴舟行接着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