医院。
程言手背上插着输液用的针，视线虚虚地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。
程真坐在床边，认真削着手里的苹果。
“‘夜·色’的大家都很想你，来闹事的姓王的已经被唐总处理过了，等哥回去继续带我们呢。”
“我昏迷了多久。”
程言唇色发白，嗓音沙哑。
“三个多月……我快急死了，你被姓王的肥猪逼得跳楼，听说唐总很生气，直接把他丢河里喂鱼了。”
……
唐总是程言和程真来到这所城市时唯一的后台，他给了程言自保和立足的机会，程言从前以为是他看上了自己，还直接献过身，却被对方拒绝。
如今提起来，程言想起坠楼前发生的事。
“他把我都删了，现在做出这种事做什么？”
程真抿着唇，大眼睛闪烁着，“哥，你还喜欢唐总吗？你昏迷时他来过好几次，这医院也是他手下的产业，他把你转过来说是方便照顾的。”
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记忆中自己是那么渴求用肉体建立更加稳定的关系，让他更加怜惜和看重自己和弟弟，这种感情无论如何都与“喜欢”不相关。
“我不喜欢他。”程言垂下眼帘，斩钉截铁。
“阿真，我想去外面看看，你扶我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
昏迷的时间不短，腿部肌肉需要恢复时间，程言坐在轮椅上，被弟弟推着来到院中。
梧桐树叶落了满地，铺开一片金黄看上去煞是好看。
程言恍惚一瞬，弯身从地上捡起一片树叶。
抬眼将整个院子的景色映入眼底，程言眼眶不自觉热起来。
他好像……在一个地方看到过这种景色的。
比这里的落叶更多，更美。
崇山峻岭间落下的树叶，将山间所有小道铺成金黄色。
可是……是哪里呢？
周围环境变得陌生，程言产生一种自己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违和感。
“嗯？在这呢，程言哥，你可算醒了，我来看你。”
循着声音的来处，程言转身，看清来人的一瞬，瞳孔猛然颤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