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怪地问。
“明人不说暗话,陛下是见惯了皇家手腕的,该知道当好一个皇帝,不止要处理好朝事,还要平衡好后宫,和权臣、望族之间的联姻是绝对绝对不能少的。您现在只有三人,可未来会有很多,那些大家出身的女子才是适合后宫的妃嫔。而且,不管您赋予蝉衣怎样的身份,她的头脑手腕、谈吐学识不能相当的话,也不能让那些名门之女信服。还望陛下不要一意孤行,害了蝉衣。”
回到住处,听闻了自己“失宠于皇帝”的不幸遭遇,何当归才知道吃饭不打招呼就离席,惹下了多大的麻烦。
想了想,疑惑的却是另一个问题。何当归问道:“我在宫里,你在宫外,我的信息渠道也不比你少,怎么宫中之事你反而比我清楚?”
孟静的五指在何当归脸前摇晃,有些担心她的反应。脸上看上去一片漠然,是伤心过头了,还是悲痛不能言语了?孟静伸出一条细细的手臂,十分慷慨地说:“哭吧,肩膀借给你靠!”
何当归沉默观察了一刻,开口问:“金牌还在身上吗?”
蝉衣似懂非懂地听着二人对话,半垂着头,咬唇不语。
蝉衣不知是受刺|激了还是怎地,直挺挺地往前栽倒。朱允炆眼疾手快地接住她,何当归把脉,陈述中隐着点笑意。
沉默。
如果说在皇宫遇见蝉衣还不是最惊讶的事,那接下来,尾随蝉衣身后三步远,神情温柔的男人不是别人,却是尊贵无匹、天下第一的皇帝陛下朱允炆。温柔含笑的目光丝丝缕缕,全部落在蝉衣乱糟糟的后脑勺上,是情人间的专属眼神。这是入宫三天以来,何当归遇到的最震撼的事了。
大颗的泪珠砸到蝉衣胸口的衣裳上,啪嗒,啪嗒。
青儿单手持着菜刀,理直气壮地说:“大隐隐于市,打扮成御厨才能隐藏在御膳房里呀,这是最专业的打扮。”
何当归的第一反应不是悲痛或喜悦(?),而是琢磨过来,昨天御膳房里挖出青儿时,青儿目光闪烁,欲言又止的怪样子,恐怕就是发现了这个事,却有些说不出口。就算不是为这个,也肯定有些关系……
“你愿意跟他吗?你愿意住在皇宫里,住一辈子不出去吗,蝉衣?”何当归注视蝉衣,轻柔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