骑马到半路上,头上两个闪雷掠过,冰冷的大颗雨滴就砸下来,浇湿了路人的衣裳。何当归觉得这种程度的雨不是问题,赶路第一,可姝琴“啊——”的一嗓子哭叫,迫使她勒住了缰绳,回头询问:“姝琴姑娘怎么了?”
姝琴彻底呆住了,眼中酝酿着一场风暴。何当归笑笑说:“这是刚猜出来的,我虽对小时候羡慕的一对姐妹花很有印象,但是单看你或帛儿时,都没认出来。女大十八变,实在无法将你们跟村姑想到一处。回想帛儿,再看看你,还真有几分神似——”顿一顿问,“你是她姐姐,一定知道她拐带小孩儿打算干什么?”
“听不懂,抑或是不想听?”
姝琴听到这里,将脸偏到一边,咬唇低低说:“关我何事,又不是我拐的。”
吃东西的时候,两人都没说话,气氛安静得诡异。等一只烤鸡被解决干净,两人用茶叶洗手的时候,姝琴忍不住先开口了:“我可没害过那个熠迢,蛊毒是徐婆子下的,她奉的是关老夫人之命。我也中了关老夫人的计,白忙一场,连命都差点弄丢!你要为自己人讨公道,应该去找关家人!”
表现这么激动,也就是不能劝喽?何当归索性不浪费口水,往后厨走了一趟,找回来一壶凉茶水,半罐蜜糖,一只拔了毛的生鸡,还有一碟酱花生仁。整个茶楼像被土匪洗劫过一遍,完整的东西根本找不出几样,不过对又冷又饿又头皮发麻的她,这些食物足够好了。
何当归的嗓音像黑夜里的泉水,婉转动听,回绕在茶楼的狭小空间里。听她说话,连外面的雷声都显得遥远了,可是此刻,害怕打雷的姝琴却宁可听雷声,也不想透析何当归的话中之意了。因为,她好像什么都知道!
姝琴听不到她的真实心声,每响一声雷,她就哭一声。暖和的火堆烧得灿烂光明,却照不亮何当归头上悬挂的黑线。
刚问完,比闪电迟来半刻的雷声“轰隆隆”砸下来,赛过年节时放的炮竹,姝琴又是一阵模糊的哭叫。
“不,不是这样!”姝琴慌乱地后退,发出刺耳的尖叫,打断何当归的话,“这些全是你胡猜的,都是假的!”
“头一次去清园的时候,碰到一个名叫帛儿的丫鬟,据说是燕王送给孟家兄弟的‘礼物’。”何当归笑睨姝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