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,跟某一年骑马踏过何当归的那个青年相比,已经强势得变成了另一个人。
“气色好么?”
“一口井?”柏炀柏目光复杂地重复着。
她写了一封信,让柏炀柏拿去给关夫人宋知画,里面的内容姑且不提。想把深藏不露的宋知画引出来,抛几颗炸弹是必要的。但是……在约定的时间走到约定的禅房,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却是——
“……”
这里是关老夫人生前常常待的屋子,一进门,还能闻到那种混合了檀香、茶香和鼻烟的特殊气味。据说人的嗅觉记忆最不容易磨灭,原来是真的。望着那道背对她的高大身影,听着佛珠一粒粒拈过去的声音,何当归眼前一恍惚,仿佛看见那个眉心皱纹极深的关老夫人还坐在那个地方。
何当归过去的过去有过大量的类似经验,不幸的是,她前一刻刚好忘记了。
“三小姐,与罗家其他几位小姐的区别,实在太大了。因此跟白琼白芍她们比较熟的我,面对三小姐的时候总是没有办法呢。”
对方盘着一丝不苟的品红色圆发髻,带着淡淡的花草香气,应该是用植物汁液染了发。一身暗红的装束,半透明的帷帽长纱遮住脸上的长疤,并不妨碍何当归一眼认出她是谁。
仿佛知道自己搞砸了何当归的完美计划,还是最关键的一环。柏炀柏灰溜溜地摸摸鼻尖,也学着何当归那样叠起裙角,并排坐在她旁边,用同样的姿势托腮,发呆。
何当归心里一边骂柏炀柏,一边微笑回道:“是啊,关大爷今天气色很好。”
何当归扭头瞪他:“潜君你也老大不小了,什么时候才能像个正常男人那样管用一回?”
然后,关白笑了:“三小姐还是这么风趣……其实,我是读了你写给内子的信,才来禅房等你的。”
“恩公?”
何当归略带些拘谨地问:“不知夫人来帮什么忙。”
跟柏炀柏打过交道的人都明白,与他争吵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,于是何当归闭嘴了。跟柏炀柏相处长了还可以发现,当他跟你站在同一阵线的时候,拿他充当信使,或安排他办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,他往往会帮忙办得很糟,糟得能让大好局面彻底扭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