裙下盖着一双鞋底真的沾满了泥，大概是那天去林子里埋东西弄上的。只听七奶奶又说：“咱们出来得急，你也没带替换的鞋吧？刚好我在纳鞋底，多你一双不多，但不知你的脚长多少？”
“随便听听就有了。”何当归如此答道。
何当归微笑道：“夫人不是说遗失的两幅作品里就有真品？可见是遇着行家了。”说着说着，她好像也一不小心惹上了嫌疑，毕竟别人都不知道的甄别方法，只她一个人道出来了。如果真有那样一个小贼的话，她刚好符合条件。
似乎连关老夫人也没料到场面会突然失控，只见她的脸色一阵灰败，胸口起伏两下，然后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“正是如此。”宋知画确认说，“我们原本是想让绣娘仿制几张雪梅图，让大家更难寻出赝品中的真品。因为雪梅图太珍贵，是路谈大师近几年的最大杰作，因此连仿制的绣娘都不知道那其实是真品，可谁能料到……唉。”
陈嬷嬷支吾着答不上来，揣一把怀里的银包，觉得这一趟关家真是来值了，挣到了她从未挣过的大笔银钱。恰在这时候，后面的小屋“吱呀”响了，镂花小窗开了一道缝，露出半张笑吟吟的雪颜，颜若秋华，令人不可逼视。这是她们年轻的主子，七爷的夫人。
何当归细细端详了两眼，摇摇头说：“最后一针收针时，路谈大师会在布料反面绣个小米粒样精致的蔷薇花，因此他的绣品又名‘蔷薇朵’。你的鞋上几处收针都不是，应该是绣娘做的。”
何当归道：“我也是听人传的，毕竟从没见过真正的路谈绣品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知府韩扉的续弦夫人毛氏，立刻感觉被冒犯了，怒气冲冲地问，“你把我们当成了贼？以我们的身份，想要什么不能出钱买，犯得着在别人家里做贼吗？而且路谈手绣的事，是你们刚刚才公布的！”
“奴、奴婢脚长五寸二分。”陈嬷嬷受宠若惊地答道。
事实上，她前世还确实拿到了不少，在宁王府里面，再名贵的名家绣品都跟珍珠宝石一样易得。不过那时候，有一个消息传闻说，路谈大师有个代工的人，市面上流传的大多数天价绣品都是由代工完成，大师本人的传世作品只有十几件。
“什么？失窃了！”
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