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的小手。这个家里的小孩子不多,会藏到关白夫妇床下的小孩只有……顿时,关老夫人也变了颜色,沉声一喝:“干愣着作甚?那孩子生病了,煎一副药给他吃。”
底下的房间里,关白也在做类似动作,摘下月白锦纶头巾,走近他的妻子宋知画。头巾绕着宋知画的脖子转了两圈,然后被缓缓收紧,吊高,用一种甩绳套马的矫捷姿势,不愧为有名的马术高手。
宋知画像虾子一样挣扎,却敌不过关白的力气,一对绣花鞋在半空中乱蹬。关老夫人端坐在轿子里,看着她的儿子在她的指挥下杀妻。
何当归口不能言,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愤怒。孟瑄把外氅摘下,兜头裹住她,把她包得比小松鼠还严实。
宋知画大哭道:“你那么凶干什么,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那一切都是娘的安排!是娘,让我挑拨何当归跟罗家的关系;也是娘,让我在她倒下去的时候,脱下我的衣裳给她盖上。甚至连这件衣裳也是娘昨日送我的,我又怎会知道,娘,娘她……”
关白听懂了他娘的话外之意,倒有些踌躇了,娘的意思是,让他一不做二不休杀了知画,封住她的口?
关老夫人沉吟不语,关白早已松开宋知画,想起了什么,焦虑地说:“此事不妙,我听一个消息传过,宁王真的有疯症!而且就算他是装的,借机东冲西撞,跑去书房里乱翻怎么办?”
“后续?什么后续?”关白感到不妙。
“关白,你没良心!”宋知画有些藏不住的心虚,用披散的长发藏住,骂道,“我早料到了,你存心泼我脏水,为了给她们腾地方!好,我腾,我马上就给她们腾!”她摇摇晃晃地扶额爬起来,冲向针线簸箩里抄剪子。
“够了,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!”
床底下还有一粗一细的两个哭声在响,原来,在关白与宋知画吵架之前,他们的三个孩子都躲到了床底下。自然,他们的吵架内容也让孩子们一字不漏地听全了。
这头说着,那头的吵闹声也接近了。小陶突然又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呼,关老夫人转两颗佛珠,责备她道:“别总一惊一乍的,平日我是怎么教你的?越是遇着大事,就越该沉稳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