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对我有没有刮目相看一点?其实,我也不愿在人家的花园里跟你吵架,索性各走各的,看谁先栽跟头,到那时再下评论,怎么样?”
对方一时语结,黑漆漆的瞳仁看了她一会儿,才道:“好,事情我知道了,我会派人处理。你马上从这里出去,乘上我安排的马车回家,不要擅自行动,别做多余的事。”
他们两人的对话声音不大,但是小陶听见了“孟瑄”二字。孟瑄,她只知道这是孟家的其中一位公子,还没弄清楚何当归与孟瑄的关系,只在心里感叹道,孟家公子果然如传言一样一表人才,如果能做孟家的丫鬟,伺候这样的主子,当下人也很不错!
话音一落,里间屋里立刻有人笑道:“娘又背后说人了,我告诉她们去!”
“你猜。”何当归道。
他的乌发如一泓墨色的池水,斜斜搭在左肩上,编成一条长长的蒙古人的辫子,用一条绛色缎带系着尾端。冰蚕茧绸的上好布料,裁成夹棉的厚袍子,衣袖上还挂着一层晶莹的冰霜,现在是溽暑天气,他却好像刚从冬国走来一样。
何当归眨一下眼睛,问:“哦?那是什么样的名气?”
关老夫人的对面只有一个春凳,何当归坐了,而孟瑄显然不打算离开她超过三步以上,就放弃了位子,像侍卫一样笔直地站在她后头。
何当归也掀一掀眉毛,回敬道:“对,我当然不该一个人叩访做客,我应该多喝几碗‘迷魂汤’,待在家里绣花嘛。可身为大忙人的七公子,有时间真应该回家看看,清园里出了什么乱子,熠迢又发生了什么意外。我还没问你怎么走进人家府里的内苑,又穿着一身奇装异服,你倒拷问起我了!”
“那就多谢了。”何当归也不推辞,又饮一口寒绿,方道,“人的舌尖知味比舌根浅,最合适品尝苦味,饮下去之后,寒绿的回甘比普通龙井更佳,是一种深藏不露的茶。老夫人喜欢饮这种茶,莫非是人如茶品?”
转过摆着各色大小鼻烟壶的一面琉璃多宝格,就见一个穿着深紫格子袍的年长妇人拿着裹金箔的墨棒,正在描一幅花样。从她的脸上看不出确切年龄,头发只有两鬓是银白的,长发高盘,一左一右插着一排金簪、单股银钗、玉石步摇,发丝一根不乱。
细看时,她的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