惨叫声割破浓雾,惊动了府上的侍卫,赶过来查验时,这些见惯了流血场面的人,也被吓得不轻。死的人是个老嬷嬷,死相只能用吓人来形容。尸体从关节处刀解,被分成了十二块,血流尽后又重新拼好,还给她换上了新衣。能做出这种事的凶手,真正令人毛骨悚然。
何当归释然一笑:“原来是这样,那真是太不幸了。”
“别说胡话,那个小妮子白天我也见过,不过如此。计划照旧,明天我去拦住她找朱允炆。”
夏夜里格外闷热,快天明的时候,地面蒸起了一片大雾,让整个太子府都变得模模糊糊,走在路上的人完全看不见前方的景物。有一位扫地的老太监走出几步,脚下踩到一个软绵绵的物什,低头瞧见了一片衣角上的绣花,才知自己踩的是个人。
“你骗人!何当归,你当我是傻子吗?”罗白琼将棋盘掀翻了,气冲冲地离去。从外面回来的祁沐儿,刚好撞上屋里面满地棋子乱滚的一幕,惊讶地停在了门口。
“唉。”何当归幽幽叹气道,“真是世事难料,刚才见张美人的针线娄里,还有给孩子做的小衣裳,鲜亮可爱。如今衣裳没做好,孩子先没了,还能说什么呢?张美人真是个苦命人,心腹嬷嬷惨死,头颅又好巧不巧地落到她面前,就是个健壮之人都受不了这样的刺|激,何况怀着孩子的张美人呢?当真是一场无妄之灾。”
他每骂一句,就踢柴雨图一脚,何当归在旁边不咸不淡地劝着:“此乃天意,殿下保重才是。”
夏日炎热,常有小内侍小丫鬟跑到草地上纳凉,也有睡在这里的。老太监一开始没在意,还用脚踢了踢那个人,唤道:“喂,天亮了,起来干活儿去!在这里躲懒,仔细管事的揭了你的皮!”
祁沐儿顿足道:“我早就上了你们的船,现在才走到湖中央,你觉得我会凿穿船底么?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这个计划过于冒险,何当归这女人太精明了,每次跟她打交道,我心里都没底。”
“殿下如此孝顺,实乃大明之福。”何当归若有所思地说,“不过好奇怪呀……”
“你还说跟彭时什么关系都没有,只是表兄妹,那你凭什么让他娶我?!”罗白琼扭曲着美丽的脸,叫嚣道。
张美人吓了个倒仰,下面立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