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密完毕,他又萌生出一点悔意,不对,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再刺|激她。那件事属于事出有因,也怨不得孟瑄,可归根结底还是孟瑄的错……
“我送你。”
“我不想离开,至少是现在,让我留下来保护你。”段晓楼抢着说,“我不吵你,不打扰你的平静,也不会带给你困扰,你将我当成另一个蝉衣就好了。”
“丫头,你不该这样对我,我没有任何不良意图,我只是想帮忙,仅此而已。”
段晓楼愣愣地点头。不错,他不想错过最后一次机会。
何当归骤然一喝:“段晓楼,你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一点?”
段晓楼慌忙捡起面具,试图重新拼起来,结果发现是一场徒劳。
“……现在就要撇清干系了么。”段晓楼发出类似一声哼笑的声响,面色却在一瞬间转寒,“对不起,我办不到。从你再次招惹我的那一回算起,问题就已经变复杂了,别忘了我的身份,在锦衣府行走十年之久的我,也不是什么善类。不要被我温顺的表象迷惑了,丫头,你胆敢做出丁点儿孤立自己的事,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。”
“足够久了。”孟宸道,“你救不了她和她的孩子,及时抽身为妙。你说自己没有请辞离开的借口,我却有一个计策可以助你离开——让我姐易容成你的样子,代替你进宫走一趟,当然,我会全程陪着她,不让她有危险。三哥提过你精通易容之术,易容的那部分就由你完成。”见何当归清冷的眼神亮得不同寻常,他作出解释,“我们姐弟欠你一条命,这是还礼。”
说完这话,揣着她的纸条回到房间,漫漫长夜让人觉得等不到黎明。天快亮的时候,窗上传来一阵轻叩声,何当归通过窗纸的剪影看出来人的身份,懒懒的不想应答。
旁边那个“丫鬟”深深注视着呆若木鸡的何当归,一把将她收进怀里面,难过地说:“想哭就哭出声来,把你的伤心都倒给我,要知道,你娘不是你最后的和唯一的亲人,你还有我。”
“该说的我都说了,别挡路,本郡主要回房休息。”何当归偏头,留给对方一个骄傲的侧颜。
“让路,本郡主没话同你讲了。”
胡杨的目光在何当归、段晓楼脸上停驻一刻,打破僵持的气氛,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