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水。”
罗川朴慌忙撩袍蹲下,给何当归切脉,又检查了她抽搐的小腿和脚踝,最后摇摇头,得出了最坏的结论:“她中毒了,毒分非常复杂,有落雁沙、鹤顶红、孔雀胆等多种见血封喉的致命药物,殿下,吃下了此等剧毒之物,就是神仙也救不了她。”
秋蝉身子一僵,手中的火折子落地,没错,她就是小姐走失了的丫鬟蝉衣,可经历过那么多事的她,又不再是从前的蝉衣了。她不敢回头,不敢用现在的自己去面对亦主亦姊的好友何当归。
这时候,何当归已经停止抽搐,安静地平躺在地毯上,像一个永不再醒来的睡美人。几名年老的妇人抬着担架进来,将何当归运到后院一间小屋,又去了一趟隔壁的下人院,悄悄跟管事媳妇刘氏说:“清宁郡主得了重病,是一种会传染的疫病,殿下让暂时封锁消息,要一个嘴巴严的丫头日夜看护,绝不能有闪失。”
刘氏托手上掂一掂,虽没有十两重,五六两也该有了。她满意地点点头,打量着眼前的雀斑少女,说:“秋蝉,你可以回房睡了。”十两银子不过是开一个价,其实她也没料到底下丫鬟的私房钱会如此丰厚。对于这样懂事的丫鬟,她是打心眼里喜爱的。
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其中一名丫鬟伸手进怀里摸了半天,真掏出了一锭四方方、亮晶晶的银子,上前两步,双手恭敬地奉给了刘氏,说:“这时奴婢的全部家当,再没有了。”
暖阁外响起丫鬟的声音:“主子,长孙殿下要晚一些过来,让主子先歇了,不必等他。”
蝉衣又把整个水罐抱到床头,何当归大口大口地喝完,喘着粗气问:“院里有水井吗?”蝉衣点点头,还没来及再说什么,身侧刮起一阵风,床上的何当归不见了踪影。直到院子里“扑通”一声大响,蝉衣才明白过来,何当归投井了!
刘氏四五十的老女人,听见一个十五六的小丫鬟居然唤她姐姐,她心里一乐,就如实奉告了:“清宁郡主染病,还听说她的病过人,派去伺候她的丫鬟也得一同被隔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