议再好,我也须考虑几天才能答复你。”
何当归定一定神,上前恭敬请安:“媳妇朱氏,给公公请安,事情仓促,冲撞了公公和贵客,万分歉意。”
说话的人是段晓楼身后站着的华服男人,年约五旬,面容十分英伟,五官深刻如刀削斧凿,身形比段晓楼更加高大。这个男人她认得,正是孟府主人,保定侯孟善。
等她进去了之后,主客二人寂然用茶。这时候,孟善也瞧出来,自从七儿媳出现那一刻起,段晓楼的态度就不大对劲,孟善突然想到了什么,神色一变,紧声问:“世侄你提到的心仪之女子,莫非,莫非是她?”
段晓楼从茶盏看向孟善,目中满是恳求的神色,缓缓道:“自今而后,我不想再过问天下大势,愿于乱世将起之前,将我的玄武匙和兵符全交给世伯,带着她归隐山林。希望世伯在孟府中做一场火灾,把她一把火‘烧死’,使她变成一个不存在的人。这对世伯是极容易办到的事,对吗?我听人说,七公子不久将纳仙草郡主为平妻,这一次走顺天府,七公子也有美相伴左右。她对七公子而言,不过是众人中的一个;对我而言,却是不能取代的唯一。”
孟善闻言,面沉如铁,连声问:“你能确定?这不是罗家那种治百病的药?你说有人下毒?你指的人是谁?”
“谁?”孟善忙问。涉及到他爱妻之安危,孟善的心绪烦乱,完全被人牵着鼻子走了,也不曾想一想,何当归巴巴的亲自来送药,可不就是来瞧苏夫人的么。
现在见段晓楼大异寻常的神情,还有那专注而深沉的目光,只盯着何当归的小脸瞧个没完,没有一丝避讳;何当归则是一眼不看段晓楼,一双小巧的耳朵一片酡红。这不能不让孟善疑心。
进屋后,各自落座,丫鬟奉茶上来,何当归说明了来意。
段晓楼笑一笑,用极轻的声音说:“世伯快别误会,‘玄武匙’对我而言不过是件死物,我留着它无用,纵使活一百年两百年,也不过是个孤独的人。这世间只有一个女子能让我快活,我想用那件死物,跟世伯交换一个活人。假如世伯肯成全,小侄愿带着她离开京城十年,等天下大定之后再回归故居。”
“那个人……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。她是我心头的云彩,多少次我已经放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