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位旁的圈椅里的洪姨娘见孟瑄被拦住不走了,兄弟几个也有说有笑的说活了,于是她也亮嗓子笑道:“好了好了,这就好了,后日就要办二爷、四爷和七爷的喜事,正是应该欢喜的时候,哪有喜事没办先自己惹气的,呵呵,这就好了。”
“那就先对付着应下来,但是得让何当归以正妻名入门,然后旁的娶妻纳妾之事,都缓一个月再说。”众目睽睽之下,孟瑛说话嘴皮儿不动,只瞧见他的剑眉星目生动且活泼,透着不怀好意的味道。他解释说:“我朝律法一向不承认‘平妻’,先进门的就是正妻,再进门的,哪怕婚书上写着‘平妻’,律法上和族谱上都还是‘侧妻’,有道是‘非妻即妾’,那李仙茜就只能做小老婆……”
她斜倚在石阶的雕花漆栏上,面前是一包包摊开的药材,于是母亲贴着她的后背坐了,越过她的肩膀,看她那一双素净纤白的小手在灰、黑、黄、白陈杂的各色药材中上下翻飞,快速地将不同的药材丢向更远处的几个摊开的棕桐纸上,比最老练的药铺伙计做的更顺手。
“哥……”孟瑄既感动又愧疚。
默默看了一会儿,蓝氏就开始擦眼泪了:“闺女,你这得练了多久才能练成这样?从前有人逼着你做这些事吗?都是娘害了你,娘自己命不好,带累着你受了多少委屈。这些年你吃苦了……”说着泣不成声。
青儿饭后悄悄感叹道,第一个何敬先是她爹挑的所以错了,第二个何阜是她娘挑的所以误了,第三个是她自己挑的所以恩爱甜蜜了,由此可见,挑老公一定不能假手于人!
中午拜见过母亲,听完母亲的曲折故事之后,他们“一家三口”再加一个青儿,四个人一起吃了顿团圆饭。聂淳因为扮演了“生父”角色,而何当归又是原姓“何”的,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,因此他的身份文牒上改名为“何存”。于是继何敬先和何阜之后,更名为“蓝月季”的罗川芎,嫁了第三个何姓男子,总算是嫁着对的人了。
蓝氏,也就是从前的罗氏,她也是闻着、摸着药材长大的,在三清堂与罗家药庐里,都曾见过无数人分药和碾药,却不曾见过一人能做到何当归这般熟练。就算几十年的老伙计,也做不到眼睛完全不看、手一摸药材的形状和触感就随意丢出,瞬息间就丢出去几十上百下,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