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种黏糊糊的态度,以及对她衣食起居上一成不变的关怀,全被古嫔曲解为,他心底对她有意思,只是碍于宁王的权势滔天,才对她忍痛割舍。于是古嫔心生一计,向孟瑄透露了一桩宁王最近极上心的烟草生意,让孟瑄先横插一脚,在宁王把持之前拦下,再拿着这个生意说项,请宁王割爱,宁王岂有不允的道理。
下定这样的决心,古嫔擦干泪痕,讪笑道:“贱妾怎么可能在王府?王爷真是健忘,呵呵呵,十日前您派周妃姐姐去台州办事,又说她……出身问题,以致仔细有余、魄力不足,因此加派了我跟她一块儿去,遇事也能从旁提点一二。”说到这里,古嫔又拿起帕子擦了擦黄鼠狼的眼泪,悲戚地说,“天有不测风云,在台州办完事后,贱妾和周姐姐的船遇上了大风暴,周姐姐她……连人带船一起被卷下水去,半片船骸都没打着!”
“周妃死了?”朱权垂睫敛眸,消化这一消息。
齐玄余松一口气,心道,那一剂“尘世孟婆汤”和一片“处|子血”的情蛊解药,这回终于见效了,朱权完全不认识何当归了,麻烦都消失了。于是他含笑答道:“那个女人是孟小七的夫人,王爷难道忘了,方才有刺客行刺于你,也波及了她。王爷底子好,伤说好就见好了,她就不行了,唉,红颜薄命呀。”他嘻嘻一笑。
朱权拧着眉,厉声喝问:“古有芳,你不在王府里蹲着,跑到庐州来做什么?你在这儿泼妇一样的大哭做什么?真给本王丢脸!”
在古嫔穿霄拔地的哭声里,朱权想了一会儿,自言自语地说:“孟瑄是孟家年轻一辈的翘楚,这几年也渐渐有了风云人物的势头,他对咱们很有用,正好借此机会跟他结交。玄余,走,救活地上那个女人去!”说到这里,朱权拂袖往回走。
这是古嫔第一次听宁王唤她的大名,始知道,王爷也是知道她名字的!入王府将近一年,王爷统共就跟她说了三回话,都是公事公办地叫“古嫔”,就像官场上称呼的“张太师”“李县官儿”“王门吏”一样无情无义。“你不是那个……古有芳?”呵呵呵,好让人心寒的问话,跟孟公子的嘘寒问暖相比,真是一个天上,一个地下。
孟瑄正在为何当归的伤势而要生要死的,真心没情绪兼顾她,一言不发地走进医馆问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