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情敌陪她上路!
何当归在原地默站了一会儿,还真按着他的话,回头往书摊那边踽踽去了。听围观马家的人话里透露的讯息,这一次,太善他们再没有获得赦免的道理,不过保险起见,她还是该安排一个人留在庐州,一直等到太善马平安二人的脑袋双双落地,回去报信给她,她才能安心地将太善归入“死亡名单”中。还得叫人亲去拷问太善一句,扬州卢府命案里花钱逃出命来的,是只有她一个呢,还是连珍珠的前夫也没被处斩?倘若是后者,那还得再寻个法子,帮珍珠解决了那个隐患……
“清儿,怎么了?”孟瑄一把扶住怀中人儿的双肩,用手指梳理她跑乱的发丝,风马牛不相及地说,“你渴了没?我买了鲜桃子,回船上给你打羹喝。咦,你的发钗呢?跑掉了?等着,我去给你买个好的,那边儿一大溜摊子。你还缺水粉、绢花儿之类的吗?你喜欢什么香味儿的水粉,茉莉还是栀子花?”
那戚三娘也是个可怜人,又帮罗白前养了个儿子,如今告倒了太善,官府自然会将她被骗走的那一百两发还。而自己这边,除了给那小儿解了毒,还得再贴补她二百两银子置田地,好叫她有个依傍,养大她儿子。只是戚三娘这个女人忒不争气了,这么软弱可欺,早晚还有人打她和她的钱的主意。这个情况,真就没人能帮她了,就算是蹒跚学步的三岁小孩,亲娘也不能扶他走一路。女人么,缺什么都不能缺心眼,丢什么都不能丢志气……
廖之远昨天夜里,到没到过她的房间?当然是到过了,她同小二要了两壶滚水,留着门专等小二,谁知会蹿进来一只野猫。这非她所愿,只怪廖之远太放浪形骸,见了女的就发|情,总归是有惊无险,化险为夷了。
然后是,那蓝衣男人的身前几丈,站着满面错愕的廖之远。值得注意的是,他的右手手背一片紫红,显见是行功过度后撤力不及,将皮肤表层的细小血管都撑爆了。他大睁着一双眼睛,直瞪着那个蓝衣男人的脸看,连连摇首,不可思议地喃喃着什么。何当归敏锐地捕捉到了“宁王”两个字,顿时也睁大双目,向右斜跨两步,看那蓝衣男人的身形和侧颜,不是宁王朱权又是谁。
廖之远这一掌打在了实处,结结实实地打中了一个人的……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