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里钻出来,往草丛里投进个东西,我定睛一看,是一只人手,生生给拗断的。后面又陆陆续续地扔了另一只手、脚、手臂,最后一颗头颅滚到我脚下,我一看是四小姐的头,上面没有头发,没有头皮,流血泪瞪眼看我,我吓得昏死过去。第二日我醒过来,军营已拔寨走了,我在那块野地上捡到几粒银子,用那银子当盘缠来了庐州。”
青儿听到这里,恨铁不成钢地说:“什么神神鬼鬼的,你连这也相信?罗白芍死了就死了,又关你儿子的病什么事,你不信大夫却信神婆,就这样白白搭出去一份家产,你真是该骂!我要是你亲爹,也要被你气死了!”
四人沉默一会儿,青儿打着哆嗦缩成一小团,一手巴着她哥的胳膊,一手抓着何当归摇晃,恳求道:“咱们别乱跑了,还是回船上安全,咱们回去吧,叫来孟瑄当保镖。”古代完全没有治安哪,不把人命当回事!
何当归想起上个月做的那个噩梦,心中百绪陈杂,也悄声回道:“我上月在梦里听说……罗白芍死了,死在了一所蒙古兵的军营里。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青儿奇道,“丢了的小孩儿这么容易就找回来了?那太好了!可你们怎么不好好过日子,又变成乞丐了呢?”
戚三娘想了想说:“是京城往西北去的官道边上,离京城不到一百里。”
廖之远睨了何当归一眼,问那个罗白芍拿毒粉药她祖母时,都有什么外人在场。何当归想了想,用最小的音量告诉他,有两个漕帮少主风扬的朋友,在罗府做客一段时日,后来据舅舅陆江北说,那二人中有一个是宁王。廖之远顿时面色凝重,握紧了衣袖下的拳头。
何当归轻拍一下拦住青儿的话,慢慢问戚三娘:“你是说,你的儿子被一个叫马平安的车夫拐走,找回来之后立刻生了病,然后就有带着灵药上门的马神婆,让你用高价买她的药?”
“于是我又想死。”戚三娘擦眼泪,“可临死之前也要捉弄她一回,我找到了她那一瓶歹毒的药,强灌着她吃了两口,把她推到大路上。过一会子来了辆华盖马车,车夫叫她让路,她却笑嘻嘻的脱衣服,车夫问里面的主子怎么处。里面的主子下了车,是个极英俊的年轻男人,突然说,她看着眼熟。男人的随从说,她是罗家四小姐,曾在罗府见过一回,上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