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,何当归微微松了一口气,青儿拍她一下,笑道:“至于吗,见一回亲爹就这么紧张,就算他长得帅一点,也没你家那位帅呀。”
“官府!来抄家!”徐婆子捶腿瞪眼地说。
何当归斜她一眼,丢下一句,“何校尉只是小跟班,他前面站着的那位是老皇帝、是当今圣上,说错一句要掉脑袋,你说我该不该紧张。”当下回房饮茶压惊,把有点后怕的青儿留在原地寻思琢磨。
“你怎么懂这么多?都是上辈子学来的?”青儿打探道。
何当归让把帖子呈上,打开一看,里面写了一段经文,只底下的一个戳子引起了她的注意,细而浅的纹路上刻的是,“十山老人”,这个号是谁的?看着倒有两分眼熟。略一思忖,她便点头道:“反正也闲着,又是游方僧,见一见也无妨,只是懒怠理容,乱蓬蓬的……将那面屏风挪过来,叫那两位出家人在外间用茶点罢。”
老朱元璋听得欢喜,拈须颔首道:“既如此,那就这么说定了,你就拜我为干爷爷,我的儿子里面,你就认老三……”
何当归应道:“舅舅是公祖之身,如今在锦衣卫供职,名陆江北。”
“这些话是谁教你的?”老乞丐发问,“听说这园子是京城孟家的,而娘子你是七公子之妾,这些放粮赈灾的话,是你相公教你的,还是你公公婆婆?”
“娘子娘子!”徐婆子从外间冲进来,冲断了朱元璋的册封仪式,惊慌地咋呼道,“出事了,出大事了!”
何当归扭着衣角,忸怩道:“我一个孤女还敢望承什么,便是有一位鳏寡孤独的年长者,要怜恤我收我为干孙女,我也是欣喜无限。更何况两位乃神仙一流人品,我虽年幼见识浅,也大概能看出一点来……两位就算不是云里的神仙,大约也是地上的活佛。”
老乞丐默然一会儿又问:“你姓什么,你父亲是做什么的,可在朝为官否?”
直到晚上睡觉时,同榻而眠的两个人都难以入睡,就讲起私房话来。青儿问:“皇帝问你赈灾是谁的主意,你为什么连陆江北都说到了,倒不提孟瑄他们,说不定皇帝一高兴,就升他的官呢。那咱们这一票赈灾,做得才叫大实惠呀!”
翌日,何当归用易容术略改丑了自己,添了雀斑挤小了眼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