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回,她这样子埋汰那个帛儿,一是因为帛儿钻孟瑄的卧室,玷污了孟瑄的清白,抢占了小逸的专属福利;二是听闻帛儿的贴身侍婢告密说,“冲喜”的事全都是帛儿搞的鬼,害得何当归出嫁时一点风光都无,还差点送命。
“哦?此话怎讲。”何当归明知故问。
晨风带过了廊前的几片花叶,摇摇欲坠,又将坠不坠的,直让人昏昏欲睡,于是,何当归和青儿都在水谦居二楼寝房里装睡了。本来她的主要日常事务只限于打理清园内的一点杂务,而且清园散漫了好几年了,如今也不可能一气儿步上轨道。因此说一句实在话,清园有她没她都一样,她操心十天和撂手八天,也没什么大分别。
青儿叹气说:“两个月,正好对上她跟孟瑄睡觉的那些日子,可能是孟瑄的孩子吧,她自己也这么说。就在刚刚,她怀孕的事儿一传开,孟瑄的乳娘冯氏就去了席碧斋,很硬背的把帛儿给罩住了,冯氏自掏腰包,出了一百九十两银子给帛儿还清欠债,又把帛儿接去她的‘秋心一叶’里安胎,好吃好喝的供上了。”
何当归无声轻笑:“我还道冯奶娘是个软弱的老实人,没想到还有这么硬气的一面,真是不能小看任何人哪。”
另外,帛儿自从入了园,孟瑛亲口发过话,每月初一都关给她十八两银子的月例钱,吃用均按着主子的例数来。
因为青儿是当家娘子何当归的副手和传话筒,又是小道消息传的“准三奶奶”,既然她老人家发了话,管事们少不得一一依从了她。
前一段时间,青儿受聘于孟瑛,在这里推广过几日她的管理学办法,帮园子节省、裁去了每日三十两的不必要用度,大令孟瑛刮目相看,本来一开始他聘用青儿只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,找个机会半推半拒,把生米煮成熟饭,将胖姑娘收入囊中。没想到人家青儿倒很当一回事地赴任当差,做得似模似样,临走只支了八两银子的工钱,挥一挥衣袖,不带走一片云彩,更让孟瑛心头滋味莫辨,越难到手,反而越挂心了。
“这个却怪不着你。”何当归对着一盆葱郁的兰草含笑道,“你做的那两件事还是很合我心意的。”
昨天,青儿挂着阴险的嘴脸,突然乌鸦嘴道,难道他们三个死在路上了,还是在半路上被山贼给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