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把身体横亘在他与何当归之间,挥舞着双臂提醒他:“姓关的!这是孟瑄的亲亲老婆,孟善的儿媳妇,你多看两眼都得自抠眼珠子谢罪!”
何当归拍一下几欲炸毛的青儿,其实对关墨这个邪魅妖气的男人,她心里也没什么底,可敌强我弱的时候脸上露一点怯,她就要输得体无完肤了。
孟瑄一瞬不瞬地看她,摇头辞道:“谢谢,不进去闹你了,你好好静养罢,昨天看你的那个‘痛症’着实不轻。”
……
她低声叹息:“公子的人才品貌,妾并非不仰慕,可关府大宅深似海,实在让我望而却步,那时节你送这送那,千喜百怜的,都不如许我一个妻位来的实在。你待我以虚,又怎能怪我不转投别人之怀。”
何当归淡淡道:“让他去,对这个人,不必费口舌解释。”说完径直往水谦居去了。
孟瑄顿了顿,继续说:“瑄与别人有约在先,暂时无法给姑娘一个实实在在的妻位,心中深深抱歉。倘或姑娘恼我不知‘女儿心’,我也无话可说,只是……你想再挑的话,只能从我的兄弟里面找。这是底线。那,你先好好养病吧,别想太多。”这次话说尽了,人也真正走了,一下子从实体变成虚影,如水中一片月,轻轻搅动就碎成无数晶点。
孟瑄看了她一会儿,又说:“突然发现,你最大的优点,就是低头。”
熠迢疑惑地点了头,回身而去。待他走远,孟瑄又说:“廖小姐,园子外面有个人找你,他姓齐。”
青儿咂舌于原地,这两个人怎么了,孟瑄怎么这样子怀疑起小逸来,怎么这么说小逸,怎么这么客套远淡?难道那些所谓的山盟海誓死生相随的深情,还经不起关墨那种跳梁小丑的一点点挑唆?
噙着笑深深埋下头,她顺着耳边碎发,忽而面上露出个幽怨的神情,难过地说:“关墨,你这呆子,难道你不明白。”
青儿突然觉得自己的智商变成了负数,有点儿听不懂中文了。她侧脸看何当归,只觉得何当归的面容仿佛罩了一层云雾般遥远渺然,仿佛其人随时要化风散了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关墨双唇翕张,觉得自己真该死。
“不必去骂他,他什么都没做错也没说错。”何当归步入水谦居,冷然自嘲一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