量她两眼,却笑出声来:“原来是个太监,还冒充爷们说话,真真好笑。”目光落在她涂了褐色脂粉的修长颈子上,那是没有丁点喉结的光滑肌肤。
于是,祝三就领着何当归回了住处,原来是在后巷一带包了几座连在一起的宅院,外面守着侍卫,看上去很清净的一个所在。何当归却迟疑了,搁在往常,给燕王家当两日下人又如何,就是不为什么目的而来,探听下这位未来霸主的起居饮食习惯,也是种收获。但现在青儿还在客栈等她,柏炀柏说不准也到了群贤楼了,本来是和青儿直接去群贤楼的,可青儿非得要先去找个客栈房间,亲眼见证一下她身为男人的胸肌,少不得依从了她。
祝三嗤了一声表示不屑,心道,见识短浅,跟我家爷半年,就顶你在寻常宅门做四五年的,好不识抬举。短工就短工吧,奶奶的丫鬟路上病死两个,现找也没可心的,现成的太监,当个粗使丫头用两日吧。
燕王顿了顿,头一次正眼瞧了何当归的男人面孔,并颔首道:“你去账房里支百两银子,自己雇个车回乡吧,燕王府就不留你了。刚刚你救下了她……本王很感激你,谢谢。”
何当归略喜,以为那女人伤了嗓子,不能发声了。于是她恭谨地谢恩退出去,一步,两步,三步,“站住!”那恩将仇报的女人叫出声来。
“……不谢。”何当归顿了顿答道。趁那女人没爆料更多,她又拜了拜地上二人,面朝他们,弯腰退出。
何当归也想一想答道:“我迫切想有个安身之所,先随你去当个差吧,只是我在扬州有些家私,没取走时,我可是不肯跟你们走的。”
何当归暗道声失策,易容的时候跟青儿说话分了心,只用药膏双双遮去耳垂的小孔,却忘了贴喉结。不过还好,对方见识短浅,只猜到太监这么没创意的层次,那她就配合一下吧,于是道:“竟被你看破了,没错,我是扬州关府的一名太监,跟主子到这里失散了,心中惶遽就在街上随便溜达,跟你没什么冲撞。”这回用了个尖细的少年声。
于是,她沿着街道往前捋着找,找了两条街都再不见有什么穿红衣服的男子,可又确信自己没瞧错,正无计可奈何的时候,见街角拐弯儿处又闪现了一张半熟面孔,却不是这一世认识的人,而是当年见过的一名故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