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委委屈屈瘪着嘴的柳穗,她微笑道:“放心,既然你当定了我的丫头,那我也不妨告诉你,我是个很护短的人,谁要欺负了我,我还忍他一次两次;可谁要是欺负了我的丫头,那我可断断不依呢。不光是向凌妙艺讨公道、向凌大夫人讨卖身契,就连你的鼻尖上的伤疤,也可以放心地交给我,我一定把你治好,跟从前一样漂亮,照常嫁人无碍。”
此时门外那个细细的娇气哭声没了,可能是帛儿见一直叫不到人,就索性自己爬起来治伤去了吧。何当归心道,她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也没什么脸面叫人来诉苦,至于孟瑄么……
她懒懒散散的语气透着中不觉察的自信,让柳穗立刻就不慌张了,而且她说“再想在我身边做工或者嫁人,都全凭你自己的主意”,也只是平铺直叙的口吻,并不是那种上等人施恩于下的优越口吻,仿佛是两个关系不远不近的女子间的平等对话,登时让柳穗的好感又增添了两分,只感激地道声“小姐”,谢词倒说不出口了。
何当归淡淡道:“我没多生气,只是有点意外和小小的失望,我本以为孟瑄会跟他们不一样,还很确信这一点……不过事实证明,男人么,大体都是差不多的轮廓版本,作为女子只要够包容,明事理,她就能过得很愉快……相信嫁去孟府,日子一定比住在罗府愉快多了。”
“可你刚刚明明就很生气。”青儿嘀咕道,“俺都感觉到你辐射四方的能量气场了,还以为你会像从前整治罗白琼她们那样,狠狠出击一回呢……唉,恋爱中的女人,果然什么都不一样了。”
“廖公子不信那孩子是他的。”柳穗答道,“他说小姐……那回不是第一次,说小姐有别的男人,拿他充冤大头。”
柳穗暗暗咂舌,她们两个人……果然有暧昧……
何当归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,问神人师父孟兮都要不着的东西,就这么轻易到手了,真有点意外惊喜。她拿过小瓶观察一下外观,又打开红布裹软木瓶塞,遥遥闻了闻药品的气味,而后塞好瓶塞将之搁在外裙里衬中。
“柳穗,你接着说。”何当归打断她的话,转向柳穗问,“凌小姐上个月途经白沙山庄,给你下哑药,你是怎么避过去的?”一提哑药她就很不舒服,自己中的哑药都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