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发哂。试想一下,我们中原有英豪千千万,他们都一致想要并且争夺的东西,何时能轮到你们区区十数异族人捡便宜。何况我可以肯定地说一句,那东西没了就是没了,再问多少次也是一样。”
“伤感之余,你还忘不了来绑架他的遗孀。”何当归冷冷补充道。
对月亮瞧了半晌,她就也没那么生气了,她自己尚且没做到一心一意,又怎能要求孟瑄只喜欢她一个呢。孟瑄如今都变成如斯模样了,她瞧见他,只有说不出的心痛,哪里还生得起气来。他冒着将会永远眼盲耳聋的危险,吹风沐日地跑来白沙山庄寻她,这份情意实在让人感念,就算不是他的唯一,她也一定是他的最爱了……
何当归和孟瑛闻听之后,却同时笑出了声来。何当归饶是在如此气氛紧张、并生死一线、并被人偷听了秘密的时刻,仍忍不住发笑道:“雪枭君你可真比我们中土的秃头更像和尚,杀人前还有这样的高超见识,还不忘宣扬佛法——无我相,无人相,无众生相,无寿者相,红粉骷髅,白骨皮肉,你真堪比一代有为高僧,死在你的刀下,倒也不算冤枉了。”
何当归也看向孟瑛,也开口问:“三公子你什么时候到的?出来的可真够及时的,再晚上半分,我就让他给砍了。”
何当归面上仍不见悲喜,只淡淡道:“死了好,人死了才是最清净的时候,想找清净的人都该试一回。”
“人生不过熟食寒暑,咱家为了这个任务,足足消磨了十几年,要找个交代是必要的,至少不能空手回东瀛。”雪枭转而冷笑一声说,“何况,王爷已经死了,伍樱阁相信不久之后就会转给北边儿某位权势人物,到时树倒猢狲散,娘娘你也没有凭依了,还不如趁早跟我离开这是非之地,还能图个安稳清闲。凭娘娘您的美貌才智,在我们东瀛照样能吃得开,而且你连东瀛话都不用再学了,岂不便宜。”
“娘娘。”
“哦?娘娘您还曾为小人伤心?”雪枭的脸不笑吓人,浅笑吓人,咧嘴笑开了更吓人。
何当归也沉吟,她当时在胭脂井中是信口开河,只为一时脱身,让此人安分老实些,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,他误以为“那样东西”不在,怕是破罐子破摔,失去了目标,要拉她陪葬呢……
这样一想,她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