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理孟瑄焦虑的嘶声呼唤,一见面就冲孟瑄兴师问罪,只揣着自己的私心,责怪他三心两意,招惹了萧素心之后又来招惹自己,跟拜堂时承诺里说的不一样。呜……怎么她不早点应他一声,还在屋中装聋作哑?为什么变成聋子的人不是她?
何当归的新妆玉容被更多的泪水沾湿、打花,只是屋中仅有两名目不能视的人,既瞧不见她新妆初成的惊艳容颜,亦看不到她如今狼狈的模样,以及错愕的表情。她无法迫使自己接受,几日前还什么都好好儿的孟瑄,突然变成了如此情状。是她连累的他吗?他是因为弄丢了她,心里着急才出了什么差错,变成盲人聋者的吗?
瑄儿?何当归瞪眼,不去看门外,而是盯着面前站着的男人瞧,此人管孟瑄叫“瑄儿”,铜具四周的鬓发有霜痕,可见年纪一定不小了,难道他是……
柳穗满不在乎地叹一口气说:“小姐你人又美,又托生大户人家,是老太爷捧在手心中疼的那种亲孩子,向我们这样生来贫贱,什么都倒霉的人呢,就是放养的野孩子,两者根本没办法比的,奴婢的遭遇,说起来那叫一个两眼泪汪汪啊。”
身高八尺,身形高瘦,一身宽大的淡青阔袖水月僧衣,长发及肩,扎一条玄色金纹发带,面罩铜具。这不就是雪枭口中的神祇,柳穗所说的妖怪吗?他就是袭击锦衣卫的人……他是来搜寻山庄中的锦衣卫余党的吗?
何当归含笑接道:“这个我知道,王家的云锦,我也常常穿,轻软舒适,没想到里面还有柳穗你的辛劳。”
见这对相拥的少年少女无法沟通,一个只会哭一个只会干着急,一旁的高大男子又吹了一段笛音,没有多少抑扬的曲调,却是说不出的悦耳,给人一种感觉那笛音不必通过耳朵就能传入人的心间。
“他听不见你说话,也看不见你了。”铜面人平静地告诉她,“你自己想办法让他认出你来吧。”
“后来,我嫂子嫌我在家碍眼,就生了个坏主意,挑唆我兄长带我去瓜田里干活儿,拔瓜秧子,隔天又撵着我去作坊里织锦,结果磨坏了人家的云锦。”柳穗叽叽呱呱的声音很响,让何当归心生点疑惑,孟瑄怎么还没找来?他不是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的牛人吗?
“孟瑄,是我,你这是怎么了?你出什么事了?”何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