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陆大人,就该知道这世上有种东西叫‘武功’、‘轻功’,那些高来高去的人不是妖怪,其实还是人。你说他冲你笑,那你可看见他将那些锦衣卫弄到哪儿去了?”依着陆江北话里的意思,他只是入冰窖去送了一回书,顺便逼她招了个供,再回头去取续断膏救段晓楼的时候,山庄里就已经空了。这么短的工夫,几十名大汉都被弄走了?
“我这头发倒没怎么蒸过花露,温泉倒是常常浸,可能对养发有好处吧。”她边抚弄眉心的花钿,边懒洋洋地说,“我倒觉得爱惜头发从外面做,不如从内里滋养,比如山核桃就该多食一些。我们扬州的核桃那是南方有名的特产,皮儿薄,肉多油。”她很喜爱柳穗的手艺,忍不住拉拢说,“哪天你不跟你家小姐了,不如就去扬州罗府找我,我满院子十几名丫头嬷嬷加起来,还不如你的手艺佳。要是柳穗你日日给我梳头,那我也不这么苦恼那晨起的一通功课了。”
打开来第三个盒子,里面有各种颜色的彩纸金箔铰成的花钿,一枚枚像星星一样闪亮。何当归瞧一眼镜中人的眉间朱砂,心中的闲适愉悦被驱走一点,于是撅着嘴巴拈了一个金箔剪成的梅花钿,用小指尖沾了点儿鱼膏当浆糊,往自己的眉心贴去。
一提此事,何当归还有气:“胎里发让我一个笨丫头蝉衣给‘刷刷刷’剪走了好几尺,这些才只是近年留出来的新发,否则现在都能湛湛沾着地面了。”感觉发间的手指极轻柔,让她泛起一点懒懒的倦意,于是百无聊赖地去翻动妆台上的几只梨木红漆盒并汝窑磁盒。
“小姐您是不知道哇,我家小姐的性子,那真比脱了缰的野马还野,人也大大咧咧,全无女儿家做派。”柳穗手底青丝挽花,口里叹道,“我们做奴婢的全看主子过日子,摊着好主子,那就欢欢喜喜,摊着苛刻的主子,那就两眼泪汪汪,有苦说不出。”
原来如此,一片儿空中的影像,这大概就是雪枭说的“海市蜃楼”景象了。话说,雪枭君他摔下铁板要是没死成,岂不又摔回冰窖里去了?他不会对段晓楼不利吧?嗯,谅他也不敢,因为有自己这个知情者在,他断不敢掳劫段晓楼……说不定已摔死他丫的了……
柳穗灵巧的手指如白鱼儿一样,在黑色的波浪中穿梭,几下就理顺了那些波浪的纹路,而被服侍的少女非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