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再假如,我一剑杀了他,清逸,你会反过来杀我,替他报仇吗?”
“原来是这样,你对那位沐公子是怜和敬,和他在一起觉得开心。”段晓楼慢慢问道,“那你对我呢?你每次看见我,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,你觉得嫁给我会让你感觉不安全?”
何当归顾不上纠正自己的这一次“口误”,也将手指放到段晓楼的眼皮上,掰开了细看,焦虑地说:“怎么突然间多了这么多血丝,晓楼哥哥,你的眼睛痛不痛?我去弄个冰帕子来给你敷眼。”
段晓楼的眼中满是血丝,终是撑不住眼皮合上双眼,可药瓶还是死死地握在掌心里面,跟她谈判说:“你答我三个问题,这药瓶就给你,否则,我宁愿废掉这只右手,也不给你的药。”
说完,她顾不上自扇嘴巴,也顾不上研究“晓楼哥哥”这四个字是怎么撞邪似的从她口中冒出来的,极力地想扳开段晓楼的手臂,下床去取碎冰做冰帕子。怎么扳不动?她不是用银针封了他的运气大穴,让他不能动内力了吗?怎么他的手臂还像铁钳一样牢固,明明她的力气已经够大的了,青儿经常赞她是“大力水手”,一听就很威武神气。
何当归放弃出逃,软软靠在段晓楼的胸膛上,这一刻,前所未有的诚实得出奇的她说:“是啊,虽然我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你,看见你变成这样,心中就难过的不行,可我到底跟——”孟瑄的名字被她惊险地捂回口中,变成了,“我跟‘木锨’已有了婚约,更何况,我每次一瞧见他就觉得开心,心中也十分怜他敬他,想来一定能平平稳稳走完一生。”
何当归对陆江北这个突如其来的舅舅也非常纳闷,摇头说:“不知道啊,他说怜我孤苦无依,有亲人也好似没有,非要当我舅舅,我也听奇怪的。他之前还要对我负责,当我丈夫呢,转变得好快!”说完这话,她自知失言,掩口心惊,自己怎么还没从那种被|操控心念、口中实话不断的状态中走出来?段晓楼这是在对她继续逼供吗?
何当归惊奇地瞪眼,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?她在向段晓楼告白,还一副亲昵的情人之间的口吻?
段晓楼的回答,是倏然睁开一双眼睛,拿起药瓶在眼前端详一下,薄唇掀合吐出了一句,“有两个是错误答案,这药不能给你。”语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