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高绝和风扬轮流为你输气小半个时辰,你还是没醒过来,于是他们都放弃了。”陆江北讲得津津有味,“只因他们之前大打出手,消耗得太多,就算想救你,也是有心无力了。这时候,有一个何小姐你绝对想不到的人出现了,他的精力和体力都很充沛,只花一炷香时间就救回了你,下次你遇着人家,可要认准了救命恩人,好好相谢才是。”
何当归强支着身子接过针,却不立刻给自己施针,反而将目光投注在匕首那寒光闪闪的刀身上,原来,这就是那把引得孟瑄失神受伤的匕首,刻着她小像的那把。
岂料,陆江北也是愣住了,连带在她身上两处放着的手都收回来,单臂揽着肩膀扶起她,左手则扣住她的下颌,用不轻不重的力道示意她张开嘴巴。于是她乖乖张嘴,他蹙眉探看着她的咽喉处,里外都不见红肿和创伤,怎么会说不出话来呢?他问她:“喉头是否有异样感觉?疼吗?有异物堵塞吗?”
这,样,的,事。
何当归感觉自己的身子的确如陆江北说的那样,委实虚弱到了极致,连一个简单的抬手动作做起来都很吃力,仿佛变成了一个因年迈而行动不便的老人。
何当归刚举起的银针又放下了,用眼角斜瞄着陆江北的脸,似乎想要在他的冰面具上看穿两个洞。
她泪汪汪地摇摇头,她自己也是在张口说话的一瞬间发现自己失声了,除了说不出话,她的身体并没有任何异常,反而是右脚踝和左臂处传来刺痛的感觉,想必是跳城墙时留下的后患,之前注意力全在陆江北的手上动作中,竟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两处骨折了。
何当归一颗吊在喉咙眼的心回归到原位,爱惜地用指尖去抚摸那颗殷红小痣,耳边听得陆江北继续说:“如今已经是元月十一,距离险象环生的那一夜已过五日,而这五日里,你一直昏迷不醒,睡在白沙山庄的这座地下冰窖里,由我们几个有余力的人为你疗伤。除了我之外,还有高绝、蒋毅、宋非和山猫,而段少的伤势非常重,如今才好了两三分,所以做不到这样的事,只是全程在旁边看着。”
他的最后一句话刺|激到了何当归,让她手中艰难维持不抖动的银针罢工。我“们”?什么意思?!难道这样做的不止一个陆江北?除了他还有谁!又是谁脱|光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