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何当归苍白的额头和发黑的手指,孟瑛忍不住质疑道:“恕我冒犯直言,何小姐你是我见过的最凉薄和自私的女子,真可谓无利不起早,你现在这样做,简直是用你的命换我瑄弟的命,你这样做的目的何在?”
盯着孟瑛老气横秋的胡子和皱纹,她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,这家伙比孟善还像孟瑄的爹——事儿爹事儿妈的那么一个“爹”。不如别给他复原了,就让他一直当着他的老头子吧,省得顶着一张祸水的蓝颜四处迫害女子。
“了解点皮毛就足够了。”何当归微笑道,“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血有肉。至于三公子的谢意我也承下了,来日可能真有一两样小事要麻烦你。”
也就是说,何当归无意中做了一回历史大事件的导火索,也就是某些人口中的“红颜祸水”。尽管前世经历过这些事,也自信能在这些纷杂的人和事之间从容游走,和着正史的节拍踏步,四两拨千斤,可是“一个孙湄娘引发的血案”,是何当归始料未及的。
段晓楼恢复了意识,半挣扎起身,四顾一番,因他从来没住过地牢,也甚少来这处位于地底下的废弃地牢,一时间竟没认出这是什么地方,不过他醒后关心的就只有一件事:“她呢?廖之远对她做了什么?!”
雪枭又进谗了:“我猜呀,十有八九是那何小妞使的坏,她将我们骗入地牢中锁起来,又在外面放了一把火,想要将咱们全都烧死烤死呢,她肯定是怨怪咱们之前对她无礼。”
“廖之远怎么了?”段晓楼将信将疑地抬高眼皮,“他,晕了?”怎么可能?
孟瑛逐句听好记下,然后翻身上马,告别道:“你也多多保重,别再骑马了,雇顶软轿去找你的解药吧,动了胎气就麻烦了。”马鞭一挥,飞骑奔走。
一番考量下来,她对孟瑛说:“这个易容要除去其实非常简单,只要用一种特制的药水洗一洗,就能将整张面具完好无损地揭下来,留着以后长期用。至于药水,我家里没有库存了,你或者去‘全济堂’找掌柜的要,告诉他是薛姑娘让你找这儿来的,或者去关府和卢府找一名叫廖青儿的年轻小姐,将事情对她讲一讲,她也能借你一瓶半瓶。”
何当归的笑容立时僵住了,被他的最后一句话噎得够呛,冷雨浇到头上,这才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