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那些人走远,她站起身来一偏头,跟一个红袍人打了个照面,吓了她一大跳。可是一看那人的脸,她的惊慌又被拿走了,取而代之的是惊诧和惊喜——“聂叔叔?是你!好久不见,你还是老样子,一点都没变!”那人居高临下地看她,而她也仰头望他,连声发问,“这几年你去哪儿了?三年前你为什么不辞而别离开罗家?我听潘护卫说你给他银子,让他照看我,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?”
何当归听完就笑:“跟好人才讲道义,对恶人念旧情,只会带来无尽的后患。我娘至今弄不懂这一点,可是聂叔叔你洞察世事,更兼武艺高强,既然你已经跟我娘在一起了,难道你不想铲除后患,图一个安稳太平,长长久久吗?”聂淳处理何阜,还不就像踩死蚂蚁一样容易!可是,她从前世就隐隐觉得聂淳喜欢她娘,为什么聂淳从来都不对付何阜,不把她娘早点娶走?
聂淳又走了两步才停下来,背对着她说:“让潘景阳照看你,是你娘的意思,你不用特意谢我。有什么事你现在就说吧,开门见山就行,我不是很有时间跟你闲谈。”
铜钱清脆落地,她唇边的浅笑却褪去了。咸卦?为什么是咸卦?
高深的卦她不懂,不过,扔铜钱占个简单的易经六十四卦,她还是能背得出卦辞的……“啪!”“啪!”“啪!”
一口气策马奔出了三四里地,身后烟尘飞扬,而恰在此时,天上也落下丝丝小雨来,将一路的烟尘打下去。这一路奔行并未让她感觉到一丝疲劳,想必是因为内力充沛的缘故。这并不让她觉得开心,反而又想起杜尧,生出愧意。在客栈里卜到一个象征男女情缘纠葛的咸卦,是应在店中某人的身上,应在她的身上,还是别的人或事上?
聂淳也觉得自己杀气太重,有收敛不住的感觉,他能分辩敌人与非敌人,可是刀却不认得主人之外的人。他向何当归略一点头,转身就走。方才路过这片荆棘,觉出里面有人,他疑心是伏兵这才停下来看看。
聂淳勉强回过半个身子,斜视着左下方的她,平铺直叙地道出实情:“没有喜事,你娘也没和离,开始是她不愿意离,后来听说何阜在京城那边坏事了,着人去打听,听得何阜一家的处境堪怜,她就跟我说,她吃斋炒功德经这么多年,就是想积个福报,来世不用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