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日倒了一杯桌上的茶,喝一口继续说,我反复这样敲了好几次门,那个家丁烦了,找了个光秃秃的扫帚去扫地上的令堂,成功扫下台阶后,令堂的头发滑开露出了脸,那家丁一看立刻被惊到了,“呀!这不是咱们家姑太太吗?她前两天不是又嫁去青州了吗?怎么躺在咱家大门口当起乞丐了呢?”那家丁一通嚷嚷,把罗府中的人叫出来乌压压的一大群,都围着令堂指指点点的看。最后,罗老太君也被惊动了,颤颤巍巍地掂着小脚跑出来,也不嫌弃令堂衣裙上的秽物,抱着令堂大哭问,川芎,你怎么了?你这是怎么了?
明日松开对她的钳制,耸肩道,我依着娘娘你的指示,已昼夜兼程地把令堂送回扬州罗府了。路上,我问她要不要洗个澡换身衣服,可是她躺在马车里一动不动,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魂儿一般,也不肯搭理我,于是我只好忍受着粪水的难闻味道继续驾车了。等到了罗东府,我把她往大门口一放,又敲了敲门,过了片刻有罗府家丁来开门,往地上只瞧了一眼就皱眉道,“哪儿来的叫花婆子,讨饭讨到正大门来了,去去,去去去!要讨饭就去角门上等着,这里哪是你能躺的地方?哎呦,我的天哪……这是什么怪味儿,臭死了!”说完就把门关了。
何当归讷讷地重复着自己的问题,我娘伤得重吗?她回罗府了吗?
“哈哈!哈哈哈……”何当归被自己这个想法逗乐了,笑得不可自抑,渐渐变得歇斯底里,吓跑了怀中的小兔。
像上官明日那样高傲的人,又怎会被王府中那班女人的金银所收买,假如他只是收人钱财,替人消灾,他又怎会对她有那么强烈的敌意?隐藏锋芒,不是更可以出其不意的除掉她吗?
恨意涌到了喉头,马上就要喷发而出,可是到了青州才知道,何阜一个月前在睡梦中安详地死去,据说是他患有一种脑疾,早在几年前大夫就曾断言,他很可能哪天睡着了觉就醒不过来了。
何当归痛哭了一阵子,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,她多想立刻飞奔罗府把母亲接走,可是谢王妃刚去老夫人和王爷处告了自己一状,说自己不守府规,不敬王妃,不友睦其他妃嫔,兴师动众的闹了一场。这样的王府,这样处境的她,怎样才能为母亲撑起一片天?
何当归扬眉问,那有朝一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