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当归,你忏悔吧,为你出生在这个世上而忏悔!
潘景阳也听不下去了,温朗的声音也糅进了碎冰:“那芠三婆被丁管事派去的一帮人追杀,而后就消失了踪迹,再找到的时候就变成了一具烧焦的尸体,这不是很可疑吗?如今她死无对证,丁管事你一口咬定三小姐买通了芠三婆陷害二太太,你可曾有半分证据?赌咒发誓的话谁都会说,事到临急,谁都能狠下心发毒誓,这些毒誓是没有任何说服力的。”
孙氏也不敢去京城见那个男人,她每次想起记忆中那一张邪恶俊美的脸,还是会忍不住全身颤抖,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去看一回他的本人。所谓近乡情怯,近情情怯,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了吧。有时候,恨着恨着何敬先,她会突然发现,她好像还是很“爱”他,尤其拿窝囊废罗川谷跟他作比较的时候。
其实,丁熔家的说的倒真是大实话,罗家每天的大小事有上百件,孙氏又是个一丝权力都不肯放手的性子,事事都要躬亲处理。大房的董氏从她手里抠了三年,也只抠走一个罗府的“小碧波天”修建工程。其余的有油水的好事,以及没油水的杂事,孙氏全都是一把抓,仿佛她就是发自内心的一刻都不想清闲下来。
“可是事实摆在眼前,铁证如山,不容你们主仆二人狡辩!”老太太寒声说,“孙氏,你的身上真有红花纹绣吗?你的纹绣,怎会从一个醉酒的武九口中讲出来?就算老身念着你往日的辛劳,给你一个辩白的机会,你又要如何自辩呢?”
“何当归!”
说起来,罪魁祸首都是罗川芎和罗川芎的爹,要搞什么世家联姻!
老太太沉吟着说:“如今芠三婆已经死去,死无对证,你一个人自说自话有什么用?虽然你的话有些道理,然而……”
川谷是她最心爱的儿子,他生性木讷,从小就不擅长交际,不擅长辞令,也不擅长经济学问,所以,当年听到川芎提起,澄煦书院里有个孙才女,玲珑巧思,诗书文章好,术算账目通,让她立刻觉得有几分自己当年的影子,私心里想着,有个这样的媳妇,就能帮衬川谷不少。而且大房的赵氏是个笨瓜,别说账目了,她连个下人名录也整理不好,罗府需要一个巧媳妇,假如这个巧媳妇是自己爱子川谷的妻子,那加来自己不掌管中馈的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