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当归气急败坏地将匕首重新换成了小针,遥指着他的鼻子,寒声喝道:“你竟然敢偷看我的私人信件,柏炀柏你这个老无赖,这些年来你竟然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,你就等着毒发身亡——”
彼时,她却找不出一句话来为自己申辩,因为她的确识字不多,而外祖父将留给她的东西藏进藏书阁中之时,大概也未曾料到,他这个心爱的外孙女会因为不识字而被藏书阁拒之门外。
何当归习医二十余载,前一世她幼年师从神针传人窦海溱,后回到罗家之后,也暗暗温习从前所学的医术,并且一边努力识字,一边想尽办法获得进入罗府藏书阁习读医书的机会,只因为她在自己的金锁中发现了外祖父罗杜仲的一封留书。
何当归从善如流的收起了小针,接过匕首举到柏炀柏眼前,冷笑道:“既然你见识了这把刀的威力,旁的废言我亦不愿多讲,为了你的耳朵鼻子和手指头着想,你速速道来段公子赴扬一事的始末,他来参加武林大会做什么,他又不是江湖中人,难道是带着官兵来搅局的?他哪一天到扬州,在何处下榻?你的消息从何而来?”
她虽是大户小姐,可眼界极窄,连棉布都甚少见到,更遑论这样漂亮的绸子。用纤细的手指揪出来之后,一张一张打开对着天上的太阳瞧了半晌,都是清一色的白绸,无花无字,只是每片绸的角落处都有外祖父的闲章——东郭山人,这是外祖父的自号,她还是有印象的。
而在当时那些年,她正在想方设法的从柏炀柏处弄走驻颜药方,有一段时间她甚至在怀疑,柏炀柏对那个方子如此神秘如此宝贝,那个所谓的驻颜药方,会不会就是外祖父书信中提到的“长生不老秘药”呢?
这个聂淳虽然凶,但是他跟别人的凶法不一样,幼小的何当归直觉的感觉到他不会伤害自己,就乖乖由他领着回了西跨院,一口气跑回房中,藏在被窝里读外祖父写给自己的信。
读着那些措辞严谨、纸页陈旧的医书手札,她心中深受感动,觉得在罗家找到了除母亲之外的第二个亲人,这个传闻中医术紧追老太爷之下的当世名医,她的外祖父罗杜仲。
柏炀柏笑嘻嘻地说:“明天还是去你院子里给你洗衣服吧,这书院门口卖药糖的活计太累,睡得比狗晚,起得比鸡早,一个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