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风一吹,整个山谷里的一草一木都在摇动,只有三个坐着的人是一动不动的。
后来,他就真的面对面看见她了。
既然他不喜欢她跟柏炀柏太亲密,那她少不得要依着他。他让柏炀柏“谨守男女大防”,是不是也在暗示她不守妇道呢,那她以后在他面前少不得要装成很守礼很规矩的样子,好让他对她的贞洁没有疑虑,赐她一个妾的名额,让她挡一挡海上的风雨。
她以为她和他有着天然的默契,所以尽管对他称不上熟悉,也能了解他的心性和脾气,他不是一个诸事随缘的谦谦君子吗?何时变成了段晓楼第二?
然后,她试探了孟瑄的态度,说自己已经定了亲,果然一急之下,他说出了她目前最盼望得到的一个答案,他说会让他父亲来提亲。她在心里微微松一口气,她盼这一句话盼了一年,有了这样的保证,她今晚用膳也可以多进两碗饭了。
是孟瑄和段晓楼天性如此嚣张霸道,还是她改变了他们?
而孟瑄肯定也未对她生情,否则他不会三年都不来看她。
他几乎把她嚷嚷呆了,她那一个风轻云淡的温和有礼貌的小师父哪儿去了?
等她进一步去确认时——好吧,她突然变得贪心了,想问问他能不能娶她为妻,他父亲会同意这门亲事么,而孟瑄则明显的怔愣了一刻,好长的一刻,让她清楚地听见身后雀鸟被苍鹰捉去,翅膀发出棱棱的扑腾声。
他去扬州参加一场武林盛会,出发前他安慰自己,扬州大着呢,转十天都未必遇上她。白院长邀请他去澄煦转转,鉴赏一把百年古剑,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……古剑是很难得看到的。
他是这样,段晓楼也是这样,怨声载道的怪她是捂不热的冰人,真的是她太冷情,还是他们太得寸进尺——他们是从何时变成了这样的呢?段晓楼在山道上初见时,笑得仿佛不知世间愁似的,望着她连呼“有趣”,他和她为什么不能一直做一对“有趣”的朋友呢?从什么时候开始,段晓楼每次见到她总是愁眉不展?一开始是求娶她为妻,等他母亲为他定下了关筠,他又转而要求娶她为妾,甚至设计陷她于困局,只为了让她开口向他求助。
也罢,她原该庆幸他没有喜欢她到斩钉截铁要娶她为妻的那种地步,在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