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要你喜欢,以后你就在你的碗里随便加糖吧。”何当归闷闷地说,“吃完糖记得用青盐水漱口,再喝两杯清茶解腻,毕竟糖吃多了也于身体无益的。”
剪了几次都不齐,于是蝉衣安抚她说“再等等,马上就好了”,几次过后,何当归回头往地上一瞧,已经是黑压压的一大片了。尽管为自己的长发感到一些忧心,但是,她还是很享受这一刻的悠闲时光。
“笨啊你,小姐,晕了之后当然是被拖走了呗!”蝉衣漫不经心地回答说,少时,她捏着七八根长发走到门口,对着晨光照了半天,一惊一乍道,“小姐,你快来看,你的头发出问题了!”
彼时,孙氏和罗白英二人也在场,孙氏但笑不语,而罗白英立即想到,董氏这是要跟她们三姐妹分那一口泉眼来了……她感觉到老太太用余光看了自己一眼,仿佛在问她可愿意。罗白英突然顾左右而言他,提到了弟弟前哥儿最近频频出入青楼之事。
听完之后,何当归的眼角不禁抽了抽,原来,竟然是为了糖,还以为她突然冲上来是要为彭渐辩解呢……“咦,彭渐晕倒了?他病了?”
“原来小姐你不喜欢吃糖吗?”蝉衣遗憾地说,“彭二公子给你送来了好多糖呢,不过都掉地上了!”
住着一间大大的阳光能照耀到的干燥而温暖的房子,不用为穿衣吃饭攒钱的生计之事发愁,不用去为讨得某个男人的欢心而呕心沥血,不用去跟一群同样呕心沥血的女人日日夜夜地生命不息,交锋不止,去争夺那毫无意义的那个男人的一朝半夕的虚情假意。
多好啊,在她自己的宁静院落里,晒着秋天早晨的太阳,一个不想见的人都看不见,跟一个神经大条而又心地纯善的蝉衣一起感受着时光流动的节奏,咔嚓、咔嚓、咔嚓……
董氏没想到老一辈人物还有如此风流韵事,不禁听得兴致盎然,不明白三姨母为何摇头叹气,怏怏不乐。
寄住在农庄上的时候,她所在的钱老五家是庄上数一数二穷的人家,终年到头的伙食都是稀多干少,而且几乎不往稀饭里加盐。在那儿住了一年之后,有天中午吃饭时破天荒地吃了菜粥就咸菜,那大概是她有生之年第一次吃到那么咸的东西,顿时觉得很好吃,问了瘸腿钱老五的婆娘,她才知道那种咸咸的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