蝉衣依令而行,只不过她多买回了一样东西——糖。不是一包两包,而是满满的四大陶罐的白糖。据蝉衣自豪地介绍说,她把食材间中库存的全部糖都买来了!何当归估量了一下,每个陶罐装有七八斤分量的糖,四个陶罐,那就是三十多斤的糖,白花花的一大片让何当归瞧着有点儿眼晕,问她干嘛要买这么多糖。蝉衣理所当然地回答说,因为好吃啊!
遗憾的是,虽然现在何当归不缺钱,甚至比罗白琼的现银还多,可她至今还没找到机会溜出府,去钱庄存大额银票、兑换零钱。在兔儿镇上换的一包碎银子如今花的还剩十几两,为了应对需要用钱的突发事件又不能尽数花完,这就意味着,在何当归设法掩人耳目的出府之前,她们的钱都必须省着点儿花。于是,何当归先给了蝉衣二两银子,让她去王不留行那里拣最紧要的米面瓜果购买,给她们的新厨房置办一点存粮,而那些鸡鸭鱼肉的“奢侈品”只好等以后再买。
客人们听得老太太她们二人齐声质问坐在角落里的那个罗家表小姐,心中自然生出了疑惑,彭渐忍不住问:“茶是二妹妹做的,又是她亲自烹了端给咱们的,关三妹妹什么事?你们凶她做什么?”老太太和汤嬷嬷张口结舌地答不上来,只是拿眼去瞪何当归,仿佛想从她的头顶上瞪出一朵花儿来,客人们见状也都看向何当归。
宴会正式开始进行,正中的主位坐着老太太,五道台阶之下是两排列席,左一是孟善父子,左二是彭时兄弟,左三是罗白琼;右一是宁渊主仆,右二空给了迟迟未至的关白,右三坐的是何当归。
罗白琼的笑容僵在脸上,一双细长的美眸瞪到最大,她转头四顾,发现除了彭渐之外,所有人包括老太太在内,全都把茶吐进了手边的漱口杯里——而那个叫彭渐的表兄,竟然很夸张地把一口茶喷在了彭时的脸上,弄得彭时恼怒不已。
汤嬷嬷也适时地引着罗白琼坐到了彭时彭渐他们那一桌的下首,同时软声安慰她说,刚才之事纯属一场意外,二小姐不必放在心上。
甘草慌忙上前回禀道:“回老太太,那一日茶水间人多声杂,我也是忙得不可开交,因此不曾听清那送茶来的小丫鬟说了什么,至于那包茶的纸……我们将茶倒进茶罐儿之后,随手就丢了!”说着又转头向何当归道歉,“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