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那日遇见‘伊’,我就完全相信了。”
不知道汤嬷嬷的肚子中打着这样的鬼主意,何当归还以为是自己的“萧条计”太过成功了,于是看着那满地耀眼的菊花心情大好,就这样,一老一小各怀鬼胎地眯着眼睛笑了……
“唉……”何当归叹道,没想到她住了罗白芍的院子,还要捎带着替罗白芍上学。她刚得了一千七百两银子的补偿金加奖金,加上齐宝钱庄存的二百四十两,加上这一盒上好的翡翠珠子,再加上从香木棺上拆下来的那块沉香木,如今她已经有约两千七百两银子的资金了。设法溜出罗府,去扬州城的商业坊中调查市场情报还来不及,哪有时间去玩小孩子扮家家酒的上学把戏。
当是时,亭子里的男人被伊捉走吸血,而那个女人则被当场吓晕。据蝉衣形容,伊的眼睛泛着紫光,但是……似乎只能看见会跑会动的东西,看不见地上静止的东西,因为伊吸完了那个男人,不去吸那个晕倒在地上的女人,反而转身去吸了一只过路的獾猪。
何当归跟蝉衣约定过了,再提到那只妖怪的时候,统统用“伊”代指,以免被旁人听去。
以前罗白芍做桃夭院主人的时节,院子里光负责保养桃花林、修枝剪叶、培土浇水的下人就有二十多个,再加上主院里洒扫的、屋中服侍的、茶水上的、针线上的、浆洗上的、小厨房里的,给人感觉只要一走进桃夭院,就能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,那时候,桃夭院称得上是整个罗府最热闹的地方。
自打厨房管事王启家的倒台,换成了阳戊家的之后,虽然一日三餐奉行着朴素到底的原则,但是都一顿不落的给送来了。每日里,何当归吃过饭后就在房里歪着,筹划着第一笔买卖做点儿什么。蝉衣吃过饭后就把盘碗一收,在饭桌上画她的驱鬼灵符,画好之后就叫槐花帮她缝在衣服上,然后穿给何当归看,于是三人就品评说笑一通……日子过得像流水一般不知不觉。
她想回听竹院休息却不幸迷了路,来到一座匾名叫“鸟鸟丁”的亭子——事后去案发现场考察过一次的何当归,猜想她说的大概是“鸳鸯亭”——蝉衣说,她看见一男一女正在亭子里亲亲嘴,叉叉腿,她就想上去向他们问路,谁知还没有把想法付诸行动,那一个长得像人的妖怪就从天上飞下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