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得知眼前这位表情猥琐、言辞粗鄙的老人家就是那位大名鼎鼎、如雷贯耳的道圣大人的时候,常诺惊得说不出话来。而宁渊则对自己老师的这种言行和装扮都习以为常,见怪不怪了,可是他平时都花不着钱,怎会随身携带二百两的银票呢?他身上的配饰又都是皇家的东西,就算让老师拿去当铺当,识货的掌柜也绝不敢收这些东西。于是,宁渊说明了原因,告诉老师下午再来一趟,等他中午回皇子别院的时候去拿银票。
宁渊盯着自己的靴子撒谎道:“就是你们那次见面之后的某一天,当柏老师提起你的时候,曾批评说你的性情浮躁,学东西的时候也是浅尝辄止,实在是辜负了你的绝佳天资。”
宁渊拍一下常诺,唤回了他的注意力,然后沉声告诉他:“其实,我被陆江北打伤之后选择来扬州,不光是因为你在扬州,本月初我收到柏老师的传书,说他要在扬州的太白酒家盘桓几日,如果我有事要向他求助,可以去那里找他……”
“真的吗?我自己怎么不觉得!”常诺疑惑道,“上一次拜见道圣他老人家,他还曾夸我‘有天分’,是个‘前途不可限量的好孩子’呢,唉,没想到他在背后是这样评价我的…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他老人家也来了扬州?”常诺双眼一亮,“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拜见他吗,小渊?”
柏炀柏精通的技艺达百种之多,易容和口技只算是他的一些微末技艺,而常诺是宁渊看重的朋友和想要招揽的人才,把这两种可以让人改头换面的实用技艺教给他,将来对自己也是一大助力。抱着这样的想法,宁渊就擅自做主,把“水胶易容术”和“人声口技变换术”传授给了常诺——不是他不尊重老师的意见和权威,而是柏炀柏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,想征求他的意见也根本找不到人。
一天清晨,这一对亲密好友正在中书省府研究边疆防务和治倭三策,柏炀柏突然穿着一身仆役的衣服冒出来,苦着脸低声道,自己这两天手气不佳,不小心就输了个精光,所以现在急需要一点银子去翻本,可怜他老人家一生无儿无女,如今只好来向自己唯一的学生来讨点钱。柏炀柏搓一搓手对宁渊说,如果他手头宽松就给个二三百两银子,如果他手头也不宽裕,那就快去跟他的那群皇兄皇姐们借个二三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