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可惜了。那些人说她偷偷炼制兴阳散和金风玉露散,老祖宗,那是什么药啊?”何当归好奇地发问。
何当归蹙眉看去,只见发笑之人就是刚才喝止小厮的那个男子。刚才没有跟他打过照面,又听见他说话声音老成,还以为对方是个中年男子,如今一看才发现他双目炯炯有神,唇边还有未褪的笑意,原来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。再仔细一看他的打扮,头戴蓝罗唐巾,身穿银绣明蓝长袍,长袍前襟的翻领像披风领子那样竖起,腰系银灰双穗条,足蹬一双掐银线飞凤靴,听口音又是地道的本地人,应该是扬州哪家的贵公子。
“不是不是,老祖宗和嬷嬷都误会了。”何当归慌忙摆摆小手解释说,“我说的是丸药中的十几味原材料都是我按着书上写的方子‘配’好的,呃,你们懂的,说白了就是抓药和称药,说到这四颗丸药,却不是我做成的,我哪里有那样的本事呢?这药其实是出自道观里的一位师太之手,前些天她说自己正在做丸药,又说如果不弃的话,她就顺便帮我做了,于是我就把配好的药交给她,半日后就得了这四颗丸药。”
漕帮就是这几年最炙手可热的一个大商行,在畅通无阻的水路运输的大力支持下,风家的生意做到了大江南北,囊括了平民百姓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,虽然不像罗家和关家那样把手伸进了皇家的口袋里,但是不得不承认,如今新贵风家的财力势力是十个“老牌贵族”罗家摞起来也够不着的。
“可惜什么?”老太太和汤嬷嬷整齐地问。
虽然同住扬州,不过罗家只做着官中的药材生意,因此两家是井水不犯河水,即使在大街上罗家轿子遇上风家轿子了,也是点头一笑然后擦身而过的友好而疏远的关系,十年来在扬州倒也相安无事。
“不必了,老太太已无大碍。”汤嬷嬷打断她说,“阿绩你就留下来处理此事,稍后你就坐后面的三小姐的马车离开,我们先走一步赶回家中治疗。”
老太太惊喜地瞧着眼前的贵公子,眯眼笑道:“还真是扬哥儿啊,你姑姑常提起你呢,说今年听风家的人说你从北方回来了,人长大了也有本事了,如今一见真是变成大小伙子了!”
“没想到老太君还记得我。”贵公子含笑作揖道,“小侄风扬给老太君见礼,老太君万福金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