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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强、强你的头,你眼睛瞎啦!”雄黄一拳捣在马兜铃的小腹,仿佛要把适才从大少爷那里受的气全都发泄出来,恶狠狠地骂道,“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,刚刚走过去的是大少爷!敢骂大少爷是江洋大盗,你皮子痒痒了!”
廖之远亮出缠有绷带的左手食指,叹一口气继续说:“当然,这些都不是这把匕首最大的卖点,这幅画最珍贵的地方在于,它的底画是出自何当归本人之手!老大,怎么样?对于‘满腹相思无处寄托’的段少来说,这把匕首值不值一百两呢?”
“大半夜的,这又是谁啊?你停停停,先上那边登记一个!”刚刚才送走了汤嬷嬷的那个小厮马兜铃打着哈欠出来拦人,黑暗之中也认不出是罗白前、因为被人打搅了好梦,所以马兜铃的语气十分不善,反正这个时候走角门的大多都是些干鬼祟勾当的下人,主子是一定会走正门的。
陆江北将信将疑地看着廖之远没有正形的俊脸,责备道:“人家何曾得罪过你,干嘛给人家乱起外号?要么你就直接叫她的名字,要么你就唤她一声‘何小姐’……呃,刚刚你说你知道关于她的秘密?是什么秘密?”
罗白前越走越快,然后真的被雄黄不幸言中了,脚下哧溜一滑就摔了个四仰八叉。雄黄慌慌张张地跑上去搀扶罗白前,颤声道:“爷,你没摔坏哪里吧?吴大夫现就在琉璃堂上候着,要不要让他给你瞧一瞧?”说罢上前仔细地察看着罗白前的伤势。
陆江北依言拔走刀鞘,以为里面的刀锋会有什么出奇之处,可乍看上去还是普普通通的玄铁刃,于是轻摇一摇头翻转过刀身,然后在看清楚背面花纹的一瞬间,陆江北不由得愣住了。光洁的刀身正中央刻着一幅线条简洁的人物肖像,看那眉眼神情分明就是——
“是她。”陆江北失声道,“何小姐!”
罗白前迟钝地消化着这几句话的字句,最后终于提取出“儿子病危”的主要意思,醉意当下就褪去了七八分,也顾不上去敲罗东府的大门,歪歪斜斜地一路小跑着拐进后巷,重重踢开半掩的角门。
廖之远用眼角斜觑着陆江北,又挖了几下鼻孔才住手,然后伸长胳臂往小几上搭着的一件袍服里摸去,半晌后摸出来一把带刀鞘的小匕首扔给陆江北,用炫耀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