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双晰白净利,隐着力道的手,慢慢推过桌上的锦盒,“都是段少昨日下山催人办的,也不算是什么正式的聘礼,何小姐请只管放心收下。日后,段家再向罗家提亲时,不论成或不成,这个都是何小姐的。”
陆江北默然了,片刻后叹息:“看来,姑娘对晓楼……真的是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。”
陆江北脸上略有焦灼之色,拦上来追问:“这是干什么?是不是我哪里言语不当,得罪了姑娘?姑娘这样子撵走了我,我怎生跟晓楼交代?”
何当归诧异地转头,见陆江北紧贴着她也坐在床边,两人离的非常近,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。
听到这样干脆拒绝的话,陆江北心中满是惊诧,他一直以为何当归对段少也是有淡淡好感的,况且以段少的家世人品,只要对方不知他家里收养了一百个“落难女”,断然没有开口就拒绝的道理。
陆江北不解其意,看着她,只好静候答案。什么样的女子会干脆利落的拒绝段少,然后又拒绝了段少的银子?
想到这里,陆江北心中更堵了,艰涩地开口:“何小姐,你……”
陆江北心中的困惑更深了,身为一个女儿家,乍听见有人直接向她提亲,不羞不臊也就罢了,竟还听得走神了,回神后还笑起来?天下间怎么还有这样奇葩的事?还是说,她早已心有所属了,所以对别人的求亲都不在乎了?
何当归也恰在此时抬头,说:“陆大人,我……”
何当归也轻轻地回答他:“我是无心的人。”
陆江北奇怪地看着何当归,何当归和他四目相对,笑着道歉道:“失礼,刚刚想到了别的事情,一时忘情就笑起来。”对方一番磕磕巴巴的大实在话,让她想起前世自己去做媒的情景,讲话慌慌张张的,前言不搭后语,唯恐把事办砸了。最后她才发现,被提亲的那户人其实是非常乐意的,只不过自己一直不给人家讲话的机会,以至于双方都悬着心,忐忑不安了半日。
何当归摇手阻止他的猜测,眸色澄明如水,淡淡看着窗前的一棵枯槐树,说:“请转告段公子,一则,我与他的门户不对;二则,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他议亲的对象不对;三则,我对他充满了感激,也只有感激之情……我不愿意嫁给他。”